沈雲鵬暗自心驚,他自小也是在軍營曆練過的,近幾年也不時去軍營奔走,早已得知郭有貴這人在軍中的傳聞,據說那可是從獸營出來的人,卻不想身邊的這位小妹卻能將其打敗,不由想到了此次初見那日,飛貓的輕功不說天下無敵,但在京城可以說也是少有敵手,卻不想被這妹妹甩開,沈雲鵬不禁覺得眼前這位小妹越來越神秘,看不透。
“姐姐真是厲害,當真是像極了父親的英勇。”仿若一直被晾在一旁的沈憶嫣此時卻突然開口笑道。
眾人顯然沒有會想到素來沉默寡言的沈憶嫣會突然說話,不禁一震,沈雲清與沈雲鵬麵麵相覷。
但這句話卻是讓沈凡林很是受用,哈哈大笑道:“那是,我的女兒怎會差!”
白羽抬頭勾勾嘴角,頷首繼續吃飯,沈雲清卻是嘟囔道:“爹就知道偏心,不過看在妹妹剛回來,我就不計較那麼多了!”飯桌上又是一片笑聲。
但卻是除了沈憶嫣,整個用膳的過程,沈憶嫣都覺得自己就是個外人,看著他們歡聲笑語,拿著筷子的手不由收緊,再收緊。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又是白羽一人回到了院子。
院中站著兩抹身影,一男一女,白羽卻是當二人化作了空氣,直接擦身而過,沒有言語。
董若虞有些不可置信的隨著白羽移動著目光,當她看到白羽就這般無視她時,她終於忍不住出聲:“羽毛!”
白羽頓住腳步,並未轉身回首,淡漠的聲音響起:“何事?”
“你...你不認識我了麼?我是若虞啊,這,這是玉樹!”董若虞含淚向白羽絮叨著。
白羽這才轉身,麵無表情的看向二人,打量了半晌,才道:“認識,有事?無事的話我就先歇息了。”說罷就要轉身進屋。
“羽毛,你變了。”溫潤的聲音有些顫抖,王玉樹開口了。
“是個人都會變。”白羽說罷抬腳進屋,關上門不再言語。
院內的王玉樹扶住搖搖欲墜,不可置信的董若虞,聲音不免有些低沉:“咱們回去吧。”
“可是她...”董若虞通紅的雙目望著玉樹,想要說些什麼,但卻被玉樹溫潤的聲音打斷,“咱們先回去吧。”
董若虞隻好點點頭,二人這才飛身離去。
白羽關上房門,無力的靠在門上,淚水模糊了雙目,一滴一滴的往下淌著,但卻沒有一絲聲音。直到一方絲帕被遞到麵前,白羽這才驚覺,抬眼一看,赫然是鬼主莫修魂。
莫修魂骨節分明而又修長的手指端著一方白底翠竹的絲帕來到白羽麵前,見白羽看了他一眼仍舊沒有任何動作,就要抬手為她擦去眼淚。
哪知白羽側頭一躲,徑直越過他走到桌前,胡亂的用袖子抹了抹眼淚,又若無其事的提起茶壺為自己斟茶倒水。莫修魂隻得作罷,也走到桌邊坐下,淡淡道:“今日玩的可盡興?”
白羽知道他在可以為她轉移思緒,帶著淚花的眼眸衝他微微一笑,“嗯,還收了個小弟!”
“早些歇息吧,明日晚間有些動作。”雖然語氣淡漠,但是卻還是透著絲絲關心。
“可是有什麼變動?”白羽好奇的問道。
“沒有,隻是他們明日入京,你隨我去看看。”
“好”
莫修魂看著白羽歇息下,這才離開,仿若一日不看到白羽的容顏就一日不會安心。
次日清晨,當白羽從外麵回來之時便看到舒婉帶著一個丫鬟坐在自己的院內,不由上前問道:“娘,怎這般早?可是有什麼事情?”
“你這是什麼時辰就起來了?”舒婉站起身用手中的絲帕輕柔的給白羽擦拭著鬢間的汗水。
“多年的習慣,寅時起身練功。”白羽沒有躲避,任由舒婉的動作,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麵對舒婉沈凡林時心底多了一份柔軟。
“來,先進去沐浴更衣!”舒婉拉著白羽走進屋子。
白羽心中納悶,但還是依照舒婉的要求焚香沐浴。
讓她沒有想到的是,沐浴過後舒婉竟讓下人遞上一件淡紫色的女子衣衫過來,白羽常年一襲黑衣男裝,一下子讓她穿女裝,還真是萬分不適。
“娘…這…可不可以不穿~”白羽求饒似得眼神望向舒婉。
“不可以!”舒婉說的斬釘截鐵,隨後又撫著白羽發絲,目光微閃喃喃道,“娘盼了十幾年,終於將你盼回來了,今日隨娘去廣勝寺還願,娘要謝謝佛祖,謝謝菩薩~”
看著這位慈祥的母親,白羽張了張口還是沒有說出拒絕的言語,隻得拿起衣衫去裏麵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