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微揚看著轉眼隻用了三秒又回到了她麵前的空酒杯,突然開始反省早上出門的決定是不是錯了。掩了掩手,又給他倒了四分之一。
“估計是昨天碰到哪了吧。”莫微揚不怎麼在意的說道。
傅成說的是莫微揚左手手掌上的一小段紅痕,莫微揚也是今天早上起床的時候發現的,剛開始還以為是在哪裏染上的,後來發現洗不掉,也沒什麼傷口,不痛不癢就沒去管了。
莫微揚握著桌上的小酒屋,無視傅成看過來的目光,把最後一點酒全倒進了自己的杯子裏。
可能是莫微揚的收尾舉動讓傅成不高興了,從出了老酒館以後就再也沒有理會莫微揚了,隻是低著頭往前走。
莫微揚拉住他說道:“走這邊,回去的話會近一點。”
傅成還是不理她,莫微揚沒辦法隻能舉著傘跟在他身邊繞遠路,在莫微揚還沒感歎完氣量真是越來越小了的時候,傅成半路又停下來了。
再走下去,她們都可以直接進城主府坐坐了。
遠遠就能看到它厚重的城牆,叫它一聲王城,當之無愧。雨裏發光的琉璃瓦幹淨的讓人有種朝聖的感覺,深紅色的石牆又給人一種血液沸騰的澎湃感。
像是熊熊燃燒的聖火吸引著無數人過來取暖。
莫微揚撐著傘站在雨裏忽然想起記憶中那個場景,她找遍了整個院子都沒有找到火柴,最後在類似燒火房的地方找到了幾塊石頭,在嚐試鑽木取火失敗以後,她嚐試用石頭打火,成功了。
那是她放過最大的火,也是她見過最大的火災。
她還記得血地裏的那片藍天美到讓人心慌。
一把紙傘頂著兩個人,雨下的更大了,下半身的衣服已經濕透了,莫微揚站在傅成旁邊踢踏著腳。
“回去鞋子你來刷。”
就算是小心的走在牆邊的碎瓦片上,鞋上仍然濺到了些許泥漿,濕噠噠的很不舒服。
她們旁邊的這座府院明顯已經很久沒人住了,巍巍的大門和露出來的屋頂顯示著府主的身份非富即貴。
莫微揚跟著傅成一路從前門走到後院,最後在一個牆角洞前停了下來。看著傅成望著洞一臉的便秘相,莫微揚很想告訴他鑽狗洞進別人家真的不怎麼好。
也許可以換一個方式,翻牆什麼的,最不濟後門的那把鎖對她來說也不是問題。
反正除了這個狗洞,什麼都好。
“我才不要幫你刷鞋子,是你自己跟過來的。”傅成盯著狗洞冷不丁的回道,語氣比之前更低沉了。
中間的反射弧有點長,莫微揚還沒反應過來他又轉身走了,莫微揚隻好小跑兩步跟上。
“你以為我稀罕呀,上一次打賭你又輸了,難道這次你還要接著賴賬不成。”莫微揚邊說邊把傘推給傅成,低頭去拿掛在裙角上的葉子。
“我自是不會賴賬的。”
看樣子已經打消了鑽狗洞的想法。
“上次是猜字謎吧,你又輸了,對吧?”
“嗯。”傅成點頭承認。
莫微揚接著道:“輸了就要幹活,是不是?”
傅成猶疑了一下接著點頭:“是的。”
“那你呢?”
“偷師父的衣衫不算幹活。”傅成麵上有些不詫。
“那是孝順,幫他脫下來洗洗有問題嗎?”
傅成頓了頓,回道:“有。”
兩人撐著一把傘一直走,直到看不見那座王城和那座荒廢了的府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