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澤熙氣得怒火中燒……要不是淩菲及時將他拉住,隻怕如今他的拳頭早已揮到了太子的臉上。
“阿澤,不要……”
淩菲自然也明白太子是故意說這些話,借以激怒他。雖然她聽著也很氣,但對方畢竟是太子。一旦先動手,到時他就更有理由來對付他們了,這才連忙阻止。
“你居然護著他?”皇甫澤熙見菲兒橫加阻攔,更是氣得不行。
“我哪裏是護著他啦,你對我凶什麼凶呀?”淩菲說著,莫名的感覺委屈,眼眶頓時也溢滿了淚水。
這半天時間以來,她一直苦苦撐著。離開鳳寧宮後,更是顧不上腳上的不適,強忍著隻想快些回去景陽宮。原先她並沒細想其中緣由,直到此刻阿澤的到來,她才恍然明白:原來她之所以那麼急著回去,是因為景陽宮是他的地盤,因為那裏有‘他’。
他剛剛突然的出現,就像那冬日裏的一道暖陽直直射進她的心房。他將她摟在懷中,感受著他的體溫和心跳,鼻息間都是滿滿的心安的味道,她真的好開心好開心。
如果說打一架問題就能迎刃而解,她自然雙手雙腳讚成。但並不是!拳頭不但解決不了根本問題,反而會讓局麵變得更糟。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她害怕他會因此受傷。畢竟無論太子說什麼,也隻是逞一時口舌之快,她又不會少塊肉。她隻希望他能好好的,可他竟然誤會她……
“菲兒……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凶你的……你別哭……”皇甫澤熙看著她那梨花帶雨的委屈模樣,心都要糾到一塊了。
而且他也是這才注意到她掌心是這樣的冰涼,臉色白的跟紙人似的。尤其如今這麼冷的天,可她額上竟滿了汗珠,怎麼看都覺得不對勁。而且細心的他發現,她膝蓋處的衣裙顏色似隱隱透著異樣的紅,心中更是頓感不妙。
於是情急之下,他也顧不得太子還在場,便一手將菲兒表層的衣擺撩起一部分,隻見她膝蓋上原本純白的褻褲已是血跡斑斑。
“怎麼回事,你腳怎麼受傷了?”
皇甫澤熙說完後又轉頭瞪向太子,那憤怒的樣子仿佛要隨時找人拚命。
“你別這樣看著本太子,本宮可是連她一根頭發絲都沒碰過……”太子見此情況,立馬撇清關係。
別說是剛來的三皇弟了,連他自己看到這傷都不免萬分詫異。看她衣服表麵並沒什麼磨損的痕跡,不像是磕碰到的。而且看上麵所染的血色,分明是才傷不久,前後應該不超過半個時辰。可不久前她分明是在母後宮中,除正常給母後行禮奉茶外,並無其它異常。所以這傷的由來,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皇甫澤熙聽他所言,並不像撒謊。思及菲兒身上有傷,也不願跟他辯駁什麼,一把抱起菲兒便往自己景陽宮趕去。
太子見他急匆匆的抱著美人離開,連聲招呼都不打,一點禮儀尊卑都不顧,頓時氣到不行。尤其想到他剛剛竟然還想對他出手,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哼,這次看在美人受傷的份上,他就暫不跟他一般見識。等下次逮住機會,非得新仇舊恨一起給他算總帳不可!
皇甫澤熙以最快的速度將她送回梅園,沒多少會兒,杜太醫便匆匆趕了過來。
淩菲見他那麼緊張自己,心中也是十分感動。此刻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又有心儀的他陪伴在側,她心中的不安才總算放下。
杜太醫先是把了把脈,由於傷口是在膝蓋上,所以為免誤診,杜太醫提出想看下三皇妃膝蓋上的傷。對此淩菲自然是沒意見的,而皇甫澤熙雖然萬般不願別人看到菲兒的身子,但畢竟他也分得出輕重,所以雖然臉色有點臭,可最終也沒說什麼。
雖然之前褻褲上膝蓋部位染了不少血色,但真正將褻褲褪去露出光滑的膝蓋時,卻並沒發現什麼傷口。隻有一些暗紫色的小點點,若不細看,根本就很難發現。
“娘娘膝關節處可是有一種如烈焰灼傷之痛、但隨後又似冰錐刺骨之感?”杜太醫初步檢查後,才開口問道。
“灼傷感倒沒什麼印象,但起初傷到時,確實猶如冰針刺骨般,又冷又痛,好在現在不怎麼痛了,就是感覺腿上有些麻。” 淩菲仔細回想了下繼而答道。
杜太醫聞言,臉上神色反而越加凝重。
“勞煩娘娘坐到床沿這邊,並將兩腿自然下垂。”
淩菲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照做。
隨後便見杜太醫拿了一個小木錘一樣的東西出來,然後輕敲著左膝下方一點的位置。試了幾次,見腿沒點反應,之後又試著去敲打另一邊的左腿相應位置,起初也是沒任何反應。直到後來多敲了幾次,才偶爾有那麼點輕微的起跳反應。
“怎麼會這樣?”
淩菲輕輕呢喃著。在見到杜太醫拿那個小木鍾來敲打自己膝蓋下方的位置時,淩菲便明白他這是在測試自己的膝跳反射。也正是因為知道,所以看到這結果,才會那麼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