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辰遠沒有說話,隻是定定地盯著她看了許久,剛才還像是結了層冰的臉上突然有了幾分笑意,抬手就按上了蘇木的肩頭,去他的耐心,去他的來日方長,有些事,他好像已經再也等不及了:“蘇木,你想躲我?”
“沒有的事。我隻是覺得這裏不太適合我。”蘇木被他看得有些心虛,不著痕跡地斂了眸,可方才眼中劃過的慌亂和被看透心思的狼狽卻終究還是沒能逃過葉辰遠的眼睛。
“蘇木,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嗯?”
“沒有……”蘇木低了頭,這人帶來的壓力實在太過迫人,讓她有一種無所遁形的窘迫感,尤其是最後那一個“嗯?”字,好像把她的心都帶著顫了幾顫似的,她本能地向後仰了身子,卻懊惱地想起背後是椅子的靠背,這一仰,自己更加是避無可避,而按在肩頭的那雙手,溫度也……越來越燙人。
“蘇木,你在怕什麼?”葉辰遠靠得越來越近,幾乎整個人都要壓到了蘇木身上,蘇木忽然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微微別開了頭,自己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蘇木”葉辰遠今天似乎是上了癮,一遍又一遍地喊著她的名字,近乎呢喃,“我喜歡你,我知道你看出來了。”
其實,並不算意外的,可是在親耳聽到這一句話的時候,容清忽然就覺得有什麼在心裏一點一點彌漫開來,舌尖漸漸感受到了絲絲縷縷的苦澀。
葉辰遠這樣一個人,無論從什麼方麵來看,都是毫無疑問的優秀,能被他喜歡上,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大概都是很能讓女孩子小小的虛榮心得到滿足的一件事吧?隻是她早就遇到了那個人。
蘇木這樣解釋著心裏泛起的那若有似無的笑意,卻又忍不住有些難過,窗戶紙終於捅破,大概是……連朋友都做不了了吧?
“對不起。”
“理由?”
“我有丈夫和孩子,我很愛他!”蘇木忽然抬頭,嘴角彎出了一個好看的弧度,“你很好,可是我對你並沒有……那樣的心思。”
“那也不必這樣,你在好好想想……”葉辰遠說完就走,沒有給蘇木回答的時間。
正好病人不多,她也就沒有多待和阿言打了招呼後就離開了,在街上遊蕩,腦子裏一直是師父剛開始教自己時的《大醫精誠》
“凡大醫治病,必當安神定誌,無欲無求,先發大慈惻隱之心,誓願普救含靈之苦。若有疾厄來求救者,不得問其貴賤貧富,長幼妍蚩,怨親善友,華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親之想。亦不得瞻前顧後,自慮吉凶,護惜身命。見彼苦惱,若己有之,深心淒愴。爀避險巇、晝夜寒暑、饑渴疲勞,一心赴救,無作功夫形跡之心。如此可為蒼生大醫,反此則是含靈巨賊。”
蘇木的語速很慢,連聲音都是她一貫的溫柔,輕聲細語,卻在這安靜的街上顯得格外清晰。
不知不覺又回到醫館門前,許久都沒有動作,隻到脖子覺得有些疼,才回過神來,剛想伸手揉一下,就有一個黑影迎麵而來。
是他,她確定,雖然沒有看清他的臉但她還是很確定就是他,隻有他才有這般溫熱的手掌。他不開口,她也不說,兩個人就這麼一前一後的回了家。
進了門,看著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的她,張良笑了笑低下頭,做了他今夜看到她的那一瞬就想做的事。
唇上突然的溫熱柔軟讓蘇木一瞬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本能地睜大了眼,卻又立時被一隻手覆住,徹底陷入了黑暗之中,唇上的觸感一時間變得更加敏感了起來。起先他隻是在唇上磨蹭著,漸漸地似乎是有些不滿足,開始咬著她的唇,從一開始的輕啃,一直到下口後來用的力道越來越大,呼吸也越來越沉重,讓蘇木幾乎有一種要被他咬碎嚼爛然後吞下肚去的錯覺。
“子房……唔……”男人正苦於不得其門而入,蘇木這一開口,卻正中他的下懷,輕而易舉地頂開她的牙關,長驅直入,幾乎掃過她口中每一個角落,而後又卷了她的舌頭抵死糾纏。蘇木被吻得有些迷茫,卻還剩最後一絲理智,抬手想要推開他,卻根本就使不上力氣,被男人一手扣住反剪到身後,死死地將人壓在自己的胸膛和軟榻被之間,另一手抬了下巴吻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