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你要?”張良抬頭看了她一眼,繼續逗著她,表情有些冷峻,隻是聲音裏的淡淡笑意早已藏不住。
蘇木搖了搖頭,卻還是覺得不太妥,好在張良放下了手裏的杯子。和她十指緊扣的出門去,美其名曰,消食。剛才桂花糕吃太多了,肚子有些漲,便任他拉著出門去。
門外的青石板路不知道已有多少年,帶著陳舊的墨青色,留下時光流逝的痕跡,像一幅年代久遠的水墨畫,張良牽著蘇木慢慢走著。
正是開始做晚飯的時間,路上飄蕩著飯菜的香氣,三五成群的孩童在青石板的小路上嬉戲打鬧。
張良護著她不要被打鬧的孩子碰到,轉頭看了眼臉上無憂無慮笑容的孩子,想是想到了什麼,嘴角噙著笑,蘇木歪頭看他,眼底微微帶著笑,衣服的毛領簇擁在她的臉旁,襯托著她的一張臉越加白皙粉嫩。
“胃還難不難受?”
“好點兒了。”
“下次別吃那麼多了。”
“嗯。”
“冷不冷?”
“不冷。”
“累了嗎?” 張良繼續柔聲的問著,聲音沒有變絲毫。
“不累。” 蘇木有些好奇他怎麼了,一直盯著他看。
“晚飯想吃什麼?” 張良自然是知道,可是就是想問……
蘇木扶著她一步一步往前走,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蘇木走著走著忽然停下不走了,抬頭看著張良,這裏的生活很平靜,平靜的讓她想落淚,她想就這麼一直平靜的生活下去。
吃完飯就和他來這路上散步,看孩子們嬉鬧,再以後他們會有自己的孩子,他們一家三口在這散步,小孩子跑在最前麵,他和她就這麼一路相互扶持。
十指緊扣,他的拇指輕輕地在他的手背上打圈圈,氣定神閑地說,“我們也生一個孩子,一個眼睛像我,鼻子像你的孩子,小一你說好不好?”
她擰開頭不理他,但嘴角卻似有若無地上揚,聲音很輕,“誰要給你生孩子!”
聞言張良停下腳步,伸出另一隻手把她的臉轉過來,神色危險地湊進她,很近,聲音帶了一絲玩笑的意味“哦~不給我生,給誰生呢!”
她還真怕他在這些孩子麵前做出些什麼事來,連打哈哈。
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誰都無法阻止它的流逝。
回來後,張良讓蘇木坐下,自己則一手搭在椅背上,一手撐在台麵上,拱著腰,輕聲問她,“小一你想小白了嗎?
蘇木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如實回答,“想啊”
“那……小一想不想回竹林看看大家呢?”張良繼續在她耳邊說道,聲音裏似乎有幾許不可聞的誘哄。
蘇木一聽要回竹林就有些收不住的手舞足蹈起來,頗為急切的問了起來,“想啊!子房我們要回竹林嗎?”
“恩,你要回去!”張良把她抱緊在懷裏,下巴放在她的肩上,聲音越來越溫柔。
“你不和我一起嗎?”蘇木推了推壓在自己身上的人,心裏的興奮瞬間跌落穀底,有點不太懂他為什麼要自己回去,那他呢?
“不了!”張良話還未落,就被蘇木給打斷了,“那……那我也不回去!”蘇木抱著他的腰,把臉埋在他的胸前,“我要在你身邊!”
“小一乖,我做完這件事就去借你好不好?”張良沒有辦法,但是為了她的安全,也隻有這樣。
“我不,上一次你也是這麼說的,可是你好久才讓人來接我!”蘇木繼續拒絕著。
張良還想說什麼,胸前的人卻有些煩躁地從他懷裏揚起頭來,滿臉地淚痕,他伸手想為她擦拭,卻被她給一手打掉。
張良握緊放於身側的手,低垂著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蘇木有些後悔,想到他又要把自己留下,這分後悔就煙消雲散。
“你一直把我當小孩子,口口聲聲說是為我考慮,可你又何曾真正為我考慮過。我隻想做你的妻子,不是受你庇佑,而是與你彼肩……”蘇木越說越傷心,淚就越掉越多。
子房覺得就像有人在自己心口上捅了一刀一樣,有些不安,“我沒有,小一我沒有把你當做小孩子,隻是我不想你丟掉自己的那份單純,這世間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我不想你為我身不由己。”你何須於我彼肩,我隻想你做好自己。
“不想回,就留下在我身邊。”張良小心翼翼地吻著她臉上的淚,如識珍寶般把她抱進懷裏,拍著後背,輕聲哄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