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晌午,女皇喬菲來了。
喬菲的到來並沒有像想象中的那樣勞師動眾,隻是坐了普通的馬車,帶了兩個隨身侍衛,一身打扮也是十分清爽樸素,看來這次出宮也算是微服私訪了。張管家一看是喬菲,不敢怠慢,急忙低頭哈腰恭謹地把她請進了天師殿。
喬菲落座,見到依然躺在床上的屈靈程,目光微閃,擔憂道,“天師之舊疾,可有緩解?”
她也清楚屈靈程有隱患,這麼多年來,每個月都會有這麼一天,屈靈程會昏迷。不過隨著時間流逝,她也覺察到屈靈程的病好像越來越嚴重了,昏迷的時間越來越長。本來昨日她派了人過來請屈靈程過去一趟,商量祭神禮相關事宜,而派去的人回報說屈靈程舊疾發作昏迷了。喬菲擔心此次昏迷會耽誤明日的祭神禮,便有了今日的微服私訪,來探探屈靈程病情。
屈靈程掀開被褥下床,隨手拿了件暗金色衣袍套上,施了施禮,恭敬回道,“微臣無礙,讓陛下擔心了,現在已經大好,明日的祭神禮照常舉行。”
喬菲不確定地凝視著屈靈程,她這次過來沒有事先打招呼,就是想看看屈靈程到底好了沒,要知道祭神禮對喬辛皇族來說十分緊要,不能有絲毫差錯,況且天師屈靈程是首要人物,全場祭神禮都要靠屈靈程施法祭神,這也需要消耗極大的靈力和術法。
“真的大好了?那朕便放心了。”
喬菲話音剛落,門口傳來張管家和人說話的聲音。
“璃落姑娘,有貴客在,今日大人不方便見你。”張管家攔住正欲找屈靈程的璃落和瑞夕二人,此次瑞夕非要跟過來,說不放心璃落,自從上次知道是屈靈程擄走的璃落後,瑞夕便寸步不離。
殿內的喬菲聽到有人找屈靈程,說道,“有人找你,讓她進來吧,說不定有要事呢?”
屈靈程也聽到了門口璃落的聲音,他點頭,女皇都這麼說了,他當然沒意見,即刻吩咐下人開門讓璃落進來。
璃落和瑞夕正欲轉身離去,門吱呀一聲打開了,殿內丫鬟說屈大人有請。倆人踏門而入,一眼便看到了坐在主位上的喬菲。
喬菲看上去約莫二十五六歲模樣,一身淡藍色素衣加青羅軟紗長裙,一頭烏黑的長發簡單的挽起,隻插了個金質的寶石發釵,肌膚如雪。一雙深邃的紫色雙眸正打量著璃落,神色中帶有一絲不可思議的震驚,因為她看到了,麵前的女子,居然有著一張和自己有五六分相似的臉,而且,同樣的,她也擁有一雙紫色雙眸。
璃落和瑞夕在看到喬菲的那一刻,同樣震驚地愣在原地,屈靈程見殿內的三人皆是呆滯地看著對方,他咳嗽了一聲,提醒道,“陛下,這位姑娘是我故友的徒兒,名喚白璃落。”
場中的三人聽到後,回過神來。璃落聽到“陛下”兩字,恍然大悟,原來此女便是如今喬辛的女皇,喬菲啊。怪不得,一身素衣,簡單的裝飾,還是掩蓋不了與生俱來的貴氣。
璃落和瑞夕忙彎腰施禮,“白璃落,瑞夕,見過陛下。”
喬菲依然細細凝視著璃落,臉上的震驚之色毫不掩飾,她揮手說道,“不必多禮了,坐吧。”
待璃落和瑞夕落座,她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屈靈程,屈靈程深知女皇的意思,他歎了口氣,看來紙還是包不住火的。他走到璃落的位置坐下,示意丫鬟倒了茶水,端了糕點,然後把門帶上。
殿內隻剩他們四人,喬菲知道可能有一個天大的隱秘,連身邊兩個隨從都支開了。
“現在就我們幾個,說罷。”喬菲淡淡開口。
屈靈程歉意地看了眼璃落,猶豫著開口說道,“陛下和璃落姑娘見到彼此,心中都有疑慮,其實二位淵源頗深。”
璃落在此之前已經有過猜測,所以並不著急。而喬菲聽到屈靈程如此說,她瞪大美眸,不可思議之色一閃而過,“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