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鋒軒向李月蘭投了一個白眼過去,道:“本來還覺得你挺漂亮的,所以畫了你,沒想到你這麼凶的。”也是他當時沒有注意到張萌的容貌,不然畫的估計就是張萌了。
“我真是想給你們推銷保險沒別的意思,我要是和那個死光頭一夥的,我又知道你們是警察、幹嘛還接近你們,再說了……”早點把問題交代清楚早點離開,這地方張鋒軒真是一刻也不想多待。
不等張鋒軒把話說完,就見張萌抬起頭起身對張鋒軒身後的一個警員道:“暫時把他關進拘留室裏,等我們調查清楚再處理。”張萌一點也不蠢,他知道張鋒軒想說什麼。
再關張鋒軒一會兒進行一些必要的調查隻是出於安全考慮,實在冤枉了張鋒軒,她自然會放人的。
“喂,你們搞什麼鬼啊?”張鋒軒一聽還要關他,可真急了。那三張保單可是一張都還沒落實的。
“歐裏庇德斯曾經說過,當一個好人受到傷害,所有好人定將與其共曆磨難。你們關了我也等於得罪了其他的好人,當心沒好報!”張鋒軒現在的樣子就像一個正在吟誦咒語的魔法師。
目送著張鋒軒的背影離開審訊室,張萌實在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來,這小子真有意思,一口一句名言還真不像是什麼犯罪分子,就算是、也是文化程度比較高的那種。
李月蘭並沒有注意到張萌神情的變化,她還沉浸在那幅畫裏,半晌才緩緩抬起頭,弱弱的問道:“萌萌姐,我也知道審訊時不能有其他的什麼情緒,但是我剛才是不是對他太凶了一點,萬一他不是和蔣正鑫一夥的呢。”
李月蘭真正想說的是,張鋒軒把她畫得這麼好這麼用心,她沒有理由剛才對他這麼凶的。隻感覺心裏怪怪的,覺得有些對不起張鋒軒,這還是她從來沒遇到過的。
“蘭蘭你不用這樣自責,和光頭蔣稱兄道弟的我想也不是什麼好人。另外、如果他這案子真是被冤枉的,我倒是有個辦法補償他。”張萌神秘一笑說道。李月蘭聞言睜大了眼睛,豎起了耳朵。
“買他的保險。”張萌說完含笑坐回了原位繼續審訊本案其他的犯罪嫌疑人。
A市警局裏有臨時的看守室,有床有廁所,還是單間,比起看守所裏幾十號人關一起,又臭又昏暗的環境可是好太多了。張鋒軒被一個警員押著在警局辦公樓裏上了兩層樓、轉了幾個彎,總算來到看守室門口。
警員將張鋒軒推進看守室裏,“哐當”一聲將鐵門重重合攏,然後鎖上。警員正要離開、張鋒軒抓住鐵欄杆,說道:“警察同誌。”
“什麼事?”警員定住了腳步。
“麻煩你讓他們稍微快一點調查好吧?我還有很多事要做的。”張鋒軒鬱悶的說道。警員不置可否,一句話都沒有留下便緩步走開了。
哎,真是有夠鬱悶的,張鋒軒後退數步,像泄了氣的皮球似的一屁股坐在床上,下意識的將右手抬起看了看時間。
好家夥,不知不覺就快到四點鍾了,今天要是放了張鋒軒他的工作倒還有點希望,如果明天才放人,保不定張鋒軒會去法院告這群亂抓人的家夥。
張鋒軒在房間裏坐了一會兒,就聽見不遠處傳來蔣正鑫的嚷嚷聲:“你們警察是幹什麼吃的,老子都說那些藥不是我的,那小子都已經認了罪了還把我關起來算什麼意思?!”
從話裏張鋒軒不難聽出,光頭蔣找手下做了他的替罪羊。
張鋒軒站起身來趴到了鐵欄杆上,就見光頭蔣一副罵罵咧咧的樣子被一個警員推攘著走了過來。嗬,冤家路窄了。
張鋒軒雙眼死死的盯著走過來的蔣正鑫,握住鐵杆的雙拳捏得死緊,在這燥熱的房間裏更是快捏出水來了。
蔣正鑫一眼瞥見了鐵門口的張鋒軒,渾身一顫,立刻停下了腳步,態度來了一個大逆轉:“警察同誌,雖然都說政府安排我去哪裏,我就去哪裏。但是我強烈要求去最艱苦的地方,去看守所成嗎?”
警員聞言感覺真是奇了怪了,“嘿,我說你小子剛才還在嘮叨這裏的看守室不好,怎麼又想去看守所了。你當這裏是你家啊……”
說到這裏,警員看見了趴在鐵門上的張鋒軒,眼前豁然開朗,恍然大悟道,“嗬,我算是知道了,原來你怕那小子啊。沒得商量,給我走!”
“誰、誰說我怕他了,他是我大哥,我怕他幹什麼?我隻是不想打擾到我大哥休息。”蔣正鑫眼珠子轉得飛快,顫抖著聲音有意提高了分唄,說得好像“我對大哥非常尊敬”一般。
張鋒軒卻是神情不改,一點也沒把蔣正鑫的話聽進去,仍舊死死的盯著他。
蔣正鑫現在是一肚子的苦水無處傾瀉,暗道:“我他媽招誰惹誰了我,我不就賣點麻古什麼的嘛,怎麼把那個家夥給得罪了。”
蔣正鑫麵帶哭容,在以前他居住的那個小區蔣正鑫算是一霸,也隻有張鋒軒鎮得住他。有一次蔣正鑫得罪了張鋒軒,付出的代價是斷了三根肋骨,醫院住了三個月,嘴上還得說是自己不小心摔斷的。就那件事給蔣正鑫心裏落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