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就是沉默。
像一座高高的大山,那樣,雖然巍然的屹立在天地之間,卻從來也不曾開口,去說些什麼,去評論些什麼。
心中的東西,難道是非要說出來才好嗎?
又淡淡的看了一眼張小梅之後,不劍立刻恢複了一顆平常心。
靜聽風聲起,遠看山河秀。
巍然自不動,雲雨莫相欺。
這是幾日以來,不劍靜心而坐,慢慢悟到的一點小小體會。
這樣說吧。
就好比是兩瓶水。
一瓶水裝得滿滿的,如果沒有瓶蓋的束縛,隻恐怕那瓶裏的水,馬上就會溢出來。
這樣的一瓶水,可不論你是怎麼使勁的晃了又晃,沒有發出流水晃動的聲音,就是不會發出流水晃動的聲音。
而另外一瓶水,隻是裝了有半瓶多的模樣。
甚至這樣的一瓶水,根本就不用你去特別的晃動,有流水晃動的聲音,就是有流水晃動的聲音。
而且,它還會特別的響,特別的響。
但若是問質量的多與少。
往往則是動靜大的時候,雨點反倒是少了再少。
“哎,你叫什麼名字?”
看到不劍這副冷漠的表情,張小梅卻是忽然來了精神。
“不劍。”
淡淡的回答,輕鬆之中,並沒有帶出任何其它多餘的感情。
“‘不賤’,好奇怪的名字。”張小梅自言自語道:“是賤人的賤嗎?”
不劍冷冷看了張小梅一眼,依舊是淡淡的說道:“長劍指天,風雲無阻。”
“太深奧了,聽不懂。”
自顧自的搖了搖頭,張小梅接著說:“我叫張小梅,是你的師姐。記住了,以後再見到了我,要喊師姐。”
狂風驟起,發出嗚咽的鬼嘯,同樣也將張小梅的喊話,給淹沒掉。
張小梅不知道自己剛剛所說的話,不劍有沒有聽到。
但張小梅卻奇怪的感覺到,在這狂風裏,端坐在平坦岩石之上的不劍,竟然在眨眼間莫名顯得高大起來。
張小梅,看著不劍,不由呆了。
不過到了最後,那狂風越吹越大,越大越凶猛。
在用力的衝不劍揮了揮手之後,張小梅決定先走一步。
因為山頂之上的狂風,讓張小梅有些不適應。
雖然她也是修行之人,但是,張小梅依然不太喜歡被狂風吹佛身體的感覺。
“哎,那個小師弟不劍,我要走了。不過,我以後還會再來看你的。”
淡淡瞥了一眼極快跑下山去的張小梅的背影,不劍很是享受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任憑狂風吹拂。
也隻有在這個時候,不劍才能抓住自己的內心,才能感覺到自己的心,依然是痛的。
那段情,究竟是忘不了啊。
與此同時,在暗中觀察不劍的鄭長老,也終於是做出了對不劍最後的判斷。
“唉,不劍這孩子,隻怕是因為感情的問題,在人生之上有了些提升。但,他的丹田畢竟是被毀掉了。”
就像來時沒有被不劍發覺一樣,鄭長老滿懷失望離開的時候,不劍同樣是沒有絲毫的覺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