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在跟那些調研員道別。
“我沒關係,凶手比較重要,有我在,艾爾也不用擔心。”
艾爾德蘭看見那些人逐個離開,秋白轉過身來,或許因為光的緣故,艾爾看不清他的臉。
兩個手臂都受傷,被子彈穿透的左臂反而已經自我修複的近乎完全。
他抬起左手把打入右臂的子彈扣出來,雖然取出子彈後肉開始自我愈合,但是依舊疼的他冒了冷汗。
秋白默默站著觀賞著這一切,這樣的艾爾比一場普通的****更讓他興奮。
艾爾德蘭深深的吸了口氣,右臂緩慢的愈合中。秋白能清楚的嗅到空氣中彌漫的勾人的血肉味。
秋白閉眼深吸。那味道從鼻息灌輸全身,讓他每個細胞都興奮不已。
艾爾德蘭的腦海中一幕幕的閃現著之前秋白——他愛的,那個純粹的男孩——的畫麵,小心翼翼的問,“秋白?”
“嗯?”秋白輕輕抬眼,嘴角帶著微微的笑。
“我不是你表哥。”艾爾德蘭眯眼。
“恩。我當然知道。”秋白沒有戒備的點頭。
“那照片……”
“修圖啦。”秋白無所謂。
眼神那樣的無害。艾爾德蘭第一反應鬆了口氣,但他很快不安心起來,“凶手是怎麼回事?”艾爾德蘭心髒緊抓而空洞。他像是趴在海上的浮板,一直得不到靠岸。
根本不是那些愚蠢調研員所說的,他是因為被催眠了才認為自己殺了人。況且秋白也承認了剛剛他對調研員撒了謊,秋白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他的表哥。
所以,他,艾爾德蘭才是凶手。
也是他,想要把這一切嫁禍到秋白身上,來觀看秋白什麼反應。當然也差點出現了自己控製下的結局,秋白愛上了他,最後自殺。
可是最後為什麼出現另外一個人?!難道……
艾爾德蘭抬頭,那一瞬,秋白正好看像了他的眼睛。好像明白了艾爾德蘭在想什麼,在陽光下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艾爾德蘭吃驚而不敢信的繃直了身子。久久不吭聲,終於,艾爾緩慢的說,“那個人不是凶手。”
秋白搖搖頭,“他人不好。”
“他為什麼會答應。”艾爾德蘭目不轉睛,嚴肅的如同第一次認識麵前這個人。
“催眠。”秋白聳肩。
調研員以為是“凶手”催眠了他們兩個人。
可事實相反。是秋白催眠了同樣學過催眠對方,讓他以為自己才是凶手。
艾爾德蘭五指攥入掌心,又放開,“秋白?”
“當然是為了不讓艾爾進監獄。”秋白好像沒有感覺到氣氛有何不對的回答。
那樣的態度讓艾爾德蘭放鬆下來,甚至舒了一口氣。但他很快又為秋白擔憂起來,“怎麼可以這樣,他們抓住我,我也能逃脫。可你這樣做不就把你陷進去了嗎?!”
“哦?”秋白看向艾爾德蘭,突如其來的冷澈讓艾爾德蘭身體繃直,甚至因此腳步在不覺間後退了幾步。
“那時在窗前,你伸了手。”秋白對他安心的笑笑,然而,“其實是想推我下去吧?”
震驚與應該有的後悔包裹艾爾德蘭,“對不起……真的,”艾爾德蘭無奈歎氣,“……隻能感謝你沒有離開我。”
他眼中流出哀傷,希望他的孩子能夠諒解。可是,事情卻好像偏差遙遠。
“我死了的話,一句對不起就完了嗎?”秋白的笑容同之前一樣的璀璨。嘴型微張,含聲低語,“我,親愛的。”
“秋白?”艾爾德蘭不想放棄,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張開雙臂,“我願用一切來去補救。”
“為什麼要補救?”秋白視線放在艾爾德蘭的手臂上,那裏有肉在慢慢的愈合。
艾爾德蘭覺得自己找到了根源,有些自嘲的勾嘴。“你也看到了,我不是人類。一個可憐的,孤獨的吸血鬼。”目光放回,溫柔的看著對方,“秋白,想要和我一起永生嗎?”
或許之前都是欺騙,可是在不知不覺間陷入進去。在這一刻,他真誠的希望這個人能留下來陪他走下去。
艾爾德蘭的眼瞳從黑色轉為了血紅色,原本整齊的牙齒長出獠牙來,修長而強大的身體擁住秋白。沒有反抗,艾爾德蘭欣慰的彎嘴角,“謝謝你。”
擁抱如此灼熱,兩個人的體溫交融。
在艾爾德蘭看不見的那麵,秋白微微皺眉,同樣環住艾爾,甚至把手扣在了對方的後腦,“為什麼要說謝謝?”
然而並沒有得到回答,靜默著,秋白感到肩上有溫熱的水珠滑下。
秋白大手撫摸著艾爾短短的頭發,心疼的去給予安慰。
然而麵容上秋白真正的笑了笑,沒有陽光,沒有陰險,隻是帶著滿足,開餐。
在這個孤獨的一生有人的陪伴是一件很幸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