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會客廳出來後,我跟著一名女仆回到暫時休息的地方,但這名女仆卻不是帶我進去的女仆了。我問她之前的女仆去哪裏了,她隻搖了搖頭,說不知道。我問她關於西裏爾家族的事情,她還是搖了搖頭,說不好說。
我隻好作罷。
“聽說今天早上有人闖入了您的房間?”那名沉默的女仆突然道。
“嗯。”我點點頭。
“很抱歉,我會向上級反應的。”
“沒關係,”我微笑,“今晚航空母艦就著陸了,不是嗎?”
她點了點頭:“是的,但這是工作。”接著拉開了我的房間門,“先生,您請。”
之後的甜點、飲品、以及晚餐,都由這個沉默的女人送進來,卻沒再見到那個話多的女仆了。我很識趣地呆在房間裏,沒有出去,這個沉默的女人也自得清閑,倚在門外雙手合攏在腹前,麵無表情地站了一下午。
房間裏沒有光腦,也沒有書籍,過去的我也沒想到有朝一日會和星聯有什麼關係,更沒想到會和星聯第一軍校扯上關係,所以對星聯的了解……
真頭疼。
我對星聯的了解隻有武器設備的先進程度和星聯軍的作戰方式。
至於其他的……製度……規則……權力義務……
作為一個年輕的星盜,並沒有涉及。
幸好我編的身世比較遙遠,仙女星係不屬於星聯。
但是如果有人問我仙女星係的事情怎麼辦……如果說都忘了的話會不會很虛偽?
我覺得頭大。
躺在床上,我又摸了摸自己手臂上被注射進芯片的地方。那個小創口已經在alpha強大的自愈能力下愈合得找不見了,當初麥玲娜手拿著那個帶著粗針口的針筒向我走來的時候,我的心裏還小小地慫了一下。
……然後我就再也沒看到麥玲娜。
我歎了口氣,手指上抬,抹了抹眼角。
是幹的。
麥玲娜、蘭奇、聖塔納克……
他們都死了。
躺在床上,我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我做了一個夢。
夢裏麥玲娜嫵媚地挽著蘭奇的手,另一隻手揪著蘭奇下巴上的胡子,溫暖的手撫摸著我的頭發:“撒利爾,你是唯一成功的……”
那不僅是夢……事實上,那句話麥玲娜對我說過很多次。雖然我並沒有理解什麼叫唯一成功的。
但夢裏的麥玲娜的目光,比我曾經十多年裏見到的都要深沉而溫柔,溫柔得仿佛下一秒就會凝結成泉水,流淌出來。
也不知究竟過了多久,隻記得我在這仿佛無邊的夢裏起起伏伏,眼前無數次閃過蘭奇和麥玲娜的身影,直到一陣敲門聲把我驚醒。
“撒利爾先生,準備著陸了。”
我應了一聲,整理了下衣領,從床上翻身起來,打開門:“我知道了。”
那名沉默的女仆後麵站著一臉悻悻的希柏萊和始終微笑著的愛麗絲。
“我們與你一起下航,撒利爾。”愛麗絲溫和地微笑。
我點點頭:“那就帶路吧。”
希柏萊不滿道:“你這種命令的語氣真是讓我……”
“行了,希柏萊。”愛麗絲拍了他肩膀一下,“你也不要太自大,撒利爾是alpha,總歸比你有更多的優勢。”然後她另有意味地看了我一眼,笑道,“除了,家族。”
希柏萊完全沒有領悟到愛麗絲在說反話,立即炸毛道:“alpha怎麼了!被俘虜了那麼多年,也沒經過專業訓練,肯定跟傻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