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沐晰卓大聲喊道,禦書房的門立刻開了一半,一名常在沐晰卓身邊侍候筆墨的小太監忙慌慌走進來,深深彎腰垂首在下麵問道:“皇上有何吩咐?”
“收拾了。”沐晰卓已經捏起另一支筆開始批折子,手下筆墨飛舞,頭也不抬地吩咐道。兵部這邊呈上來的折子和軍報大多都是和東青有關係的,可是沒什麼好結果,這場戰事是沐晰卓,是北寧先挑起來的,可是接連這些天的戰果下來,除去一開始攻下的一個小城之外,北寧的軍隊連連敗仗,這讓沐晰卓頭疼不已,攻打東青的軍隊是沐晰卓手裏的一支軍隊,和煜親王府、和墨家軍,半毛錢關係都沒有。雖然很不願意承認,戰鬥力比之墨家軍實在了差了不止一個檔次。看樣子還是要派出墨雲殤,這時候使不得個人的小性子,如果自己挑了事最終將北寧的國土輸了出去,他還有何顏麵去麵對列祖列宗?如此,隻好先委屈下自己了,不過也好在墨雲殤的身子雖然複明卻差了許多,幾乎是半殘廢的身體,也翻不出多大花兒來,隻要不給他帶太多的墨家軍,起不了什麼威脅。
就這樣,本還有些慶幸沐晰卓是真打東青而不是坑害煜親王府的沐晰晴在兩日後聞得派遣墨雲殤帶領三萬墨家軍前往東境抵禦東青國進攻的聖旨下來之時,氣的她摔了她很是喜歡的一個青花瓷茶盞。
“我怎麼有個這麼廢物的哥哥!”沐晰晴氣呼呼道,“自己要去惹別人,惹了又打不過,打不過還要別人冒著生命危險去給他收拾爛攤子!我不認識這樣不要臉的人!”
沐晰晴氣的不行,一旁身為當事人的墨雲殤卻是淡笑著品茶,好像這事兒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似的。
“喂!我說你真要去?”
“不然呢?聖旨都接了。”
沐晰晴望著繼續品茶的他,心中不願地咬唇,煜親王府的書房從不對她禁步,墨雲殤的事情也從不對她隱瞞,那些暗部傳過來的軍情她閑來無事全都看過,她知道現在戰場已經從東青國境內漸漸挪向兩國交界,漸漸挪向北寧過境內,煜親王府是北寧國的不倒城牆,煜親王爺是北寧百姓心中的戰神,這種東境百姓需要他的時候,他定然不會推卸身為煜親王爺該背負的責任。
不是為了背負責任而選擇路,而是選擇了路就要背負起相應的責任。
“可是這要怎麼打,東青國的五十萬大軍,他才給你帶三萬墨家軍,到底是又想讓你替他賣命收拾爛攤子,又不願你有了太多兵力來威脅他的皇位。”沐晰晴忍不住嘀咕道,“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北寧邊境還有三十萬大軍呢,以為夫的能力,三十萬對五十萬,足夠了。”墨雲殤將自己心愛的小妻子拉進懷裏撫慰著,她心中所想的、所擔心的,他都明白,要說以前他不在乎自己的生死,現在,為了她,為了她肚子裏他們的孩子,他都要活下去。
“可是那些人,哪兒會心甘情願聽你的。”沐晰晴忍不住感歎,那些都是沐晰卓還是太子時就掌握著的軍隊了,沐晰卓和墨雲殤一直不睦也是眾所周知之事,如此這般,讓墨雲殤空降過去管沐晰卓的親信,哪裏能像隻會墨家軍那樣發揮出無窮的威力?更何況,沐晰卓的軍隊戰力本就不如墨家軍太多,縱然墨雲殤是天縱奇才又能怎樣呢?總不能以一人之力殺退對麵五十萬大軍吧?
墨雲殤抱著沐晰晴靜靜不語,這些他都知道,可他沒有不去的理由。沐晰晴也是滿腹焦灼,她很想替他去,可是,軍事什麼的她一點都不懂,更別提帶兵打仗了,她替不了他。
“要不,讓人易容成你的樣子呆在軍中,你則留在前線後麵的一座城內指揮,這些年你深居淺出,東邊境帶兵的將軍又是沐晰卓的親信,與你很是生疏,定然認不出的。”沐晰晴想了良久忽然眼睛一亮地提議道,“安然手下有一個人十分擅長易容術,身形與你也相差無幾,前段時候你不在的日子又需要你出場的場合全部都是他易容擺平的,我瞧著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