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親王府,暗無天日的地牢,汙水混雜著血水滿地,老鼠四處橫行,堆在每一間牢房的稻草隻要稍稍一碰就有成群結隊的蟑螂大軍一湧而出。最裏麵的一間牢房三麵都是石牆,剩下的一麵是鐵質欄杆,和刑具室隔欄而望,孫蓉就被關在這間牢房裏。她雙目無神地蹲坐在牢房的一角,身上的衣服雖然髒汙,但還沒有受刑的痕跡,隻是手腳上的鐐銬將皮膚已經磨得紅腫。
安靜的隻有老鼠跑動聲音的老方忽然響起了腳步聲,漸行漸近,越來越響,漆黑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泛起一星火光。孫蓉眨了眨無神的眼睛,向亮光處望去。隻見守牢的侍衛舉著火把帶著兩個衣著貴重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停在了她的牢房門口,其中一人揮揮手,侍衛悉悉索索摸出鑰匙開了牢門,孫蓉已然隻是盯著他們看,不動也不開口說話。
“墨夫人,我勸你還是把知道的快說了,省的受皮肉之苦,那些刑罰流水似的來一遍,就算你是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啊。”先前讓侍衛開門的男人指了指刑具室的一排排東西半是勸說半是恐嚇地開口說道。當初他將孫蓉安排在這個牢房為的就是這個目的,關進來的這些天沒人來審問她,隻是在一旁刑具室裏對其他犯人用著刑,不過是個女人罷了,嚇了她這麼些天,總會有點用的。孫蓉的確也隨著他落地的話音身子顫了顫,開口問道:“你們是誰?抓我做什麼?我不知道你要我說什麼。”
“我是誰你不用管,隻要你告訴我大禦王朝的藏寶圖在哪裏,我立即將你安然無恙地送回去,包括……你兒子所中之毒的解藥也一並給你。”
“我兒子的毒是你下的!”孫蓉一下子站起身,踉踉蹌蹌地衝到那人麵前揪著他的衣領大聲質問,那人沒想到餓了這麼多天的孫蓉還有這麼強的爆發力,著實嚇了一跳,一記掌風將孫蓉拍倒在地。
“你害死我兒子,你休想從我這裏知道半個字!”孫蓉趴在地上一手擦掉嘴角的血衝著他大聲吼著。
“哼,我下的可是慢性毒,你兒子現在還沒死呢,要是你再不抓緊機會你兒子才真的沒救了。”
“那我要先見我兒子!”
“把該說的說了,自有你們母子相見的時候。”那人一甩衣袖轉身出了牢房,囑咐侍衛道,“好好呆在門口守著,等她想通了,要說了,立刻派人通知本王。”
“是!王爺。”侍衛鎖上牢門,恭敬地行禮送行。
書房裏。
“恭王,你說這女人真的知道藏寶圖的下落嗎?”
“丞相盡管放心,這藏寶圖我盯上許久了,消息肯定不會錯,到時候東西到手,我給你這個數。”恭王沐文宗伸出五個手指在丞相麵前晃了晃,這便是五五分成的意思了,丞相萬鳴聽得是喜笑顏開:“如此,恭王的大計也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隻要恭王一聲令下,我保證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那麼,咱們合作愉快,隻等那女人招供了。做母親沒有不心疼孩子的,最壞也就是再派人瞅準機會一路盜了那孩子出來罷了。”
“行,那我回府等你的好消息。”萬鳴笑著起身告辭,沐文宗一路將他送到大門處,看著萬鳴遠去的馬車,望著遠處金碧輝煌的殿宇,嘴角露出一絲勢在必得的笑容。
而就在這個時候,煜親王府裏也是其樂融融。開著暖氣的凝波竹苑暖意綿綿,沐晰晴坐在軟榻上,旁邊放著一張小床,沐晰晴和鈴蘭、若靈逗弄著小床中的墨煒炎,逗得他抓著床沿試圖站起來,兩條腿很是有力地一蹬一蹬,哪裏有半分中毒的樣子!
“王妃,含笑來了。”錦葵端了一碗小米粥進來,身後跟著的正是前段時間一直被留在風花雪月樓當老板娘的含笑,不知道是不是生意做多了,眼神裏或多或少地也露出些精光來。
“參見王妃。”含笑上前參拜後笑道,“王妃可真偏心,看他們這群小妮子自在的,吹著暖氣逗弄著小公子,我呢?天天風裏來雨裏去地精打細算,都要累成黃臉婆了。”
“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們天天倒想著能和你一般自由呢!”
“要不給你們換換?”沐晰晴笑道。
“哎哎,還是免了,我是說著玩的,王妃可不要當真。”含笑慌忙擺手,現在的生活雖然累,但是她一直以來期待的啊。看著含笑那怕的樣子,眾人頓時樂的哈哈大笑。
“王妃,府醫求見。”門外的侍衛高聲通報。
“進來吧。”
“參見王妃,老奴是來給小公子請平安脈的。”
“快快請起,府醫來的正巧呢,我剛讓錦葵熬了碗小米粥,府醫看看炎兒要是沒什麼問題那就讓他吃東西吧,有些日子沒吃東西了,小臉都餓瘦了。”沐晰晴將墨煒炎從小床中抱出來坐在自己腿上,微微擼起他的袖子讓府醫診脈,這小孩子很是聽話,任由沐晰晴擺弄,一聲不吭,隻轉著他那烏溜溜的大眼睛四處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