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心腸如此狠毒的女人根本不配做招搖山的弟子,若是師兄不忍心下手,便讓我門下弟子代勞吧!”趙扶搖話落,便有一女子站出來,衝著仙尊拱了拱手,“師侄瑤姬願意替掌門清理門戶。”
說著就拔出了配在腰間的長劍,眼瞧著就朝著林染刺過來,林染側身躲過,一掌拍在瑤姬手上,將她手中長劍拍落在地,冷聲道,“趙師叔與掌門都在這裏,哪裏輪得到你出頭?”
說著又看向禦離道,“禦離師兄一進門,甚至不曾上來查看,便認定了五師兄已死,將我定為凶手。趙師叔一來,不分青紅皂白便催促著師父做決定。”
不容趙扶搖和禦離辯解,林染又道,“昨日我從師父居所出來,就被人打暈了,再無知覺。我方才醒來,連這裏是哪裏都不知道,就聽得三師兄言之鑿鑿說我是凶手。不過,我有兩點需辯解,第一,我和五師兄無仇無怨,沒有殺人動機;第二,禦離師兄和趙師叔一口咬定是我殺了五師兄,請問是你們親眼所言嗎?”
“有,你有殺人動機!”禦離朗聲道,“朝秦察覺你傾慕師父的證據,你為了滅口,不得不下此狠手。”
林染冷笑道,“禦離師兄從何得知?”
禦離衝著仙尊拱了拱手道,“師父,事到如今,徒兒不敢有多隱瞞。招搖山上下都已得知阿九傾慕師父,但卻沒有憑證。朝秦平日裏與阿九最為親近,自然有機會發現蛛絲馬跡,前兩日朝秦私下與我說,擔憂阿九一步錯步步錯,想以一己之力阻止阿九走錯路。誰曾想到……朝秦今日竟命喪於此。”
“師父,這件事我本應立即稟報,可又想大家都是多年的師兄妹,當給一次機會。”禦離十分悲慟道,“若是早知朝秦會有今日的劫難,我就不該顧慮師兄妹的情分……”
林染拍了拍手,臉上帶著嘲諷的笑,“禦離師兄口才了得,平日裏瞧不出來,為了逼死我,這嘴炮能力真是見長啊。師父,我說什麼來著?我說不去陪您下棋,你非要為了提高棋藝抓我去對弈,現在流言蜚語出來了,他們不敢往您身上推,卻可著勁將我置於死地。即便我站在招搖山山頂喊無數遍“我對仙尊絕無男女之情”,這些人也不會相信的。我不愛仙尊,所以禦離師兄的控訴便不成立,我仍舊沒有殺害五師兄的理由。”
趙扶搖臉色一變,方要開口,仙尊不緊不慢道,“此事頗有蹊蹺,招搖山自開宗建派一來,就不曾出過手足相殘之事,今日之事需好生徹查。”
“師父,您就將此事交給徒兒,徒兒一定會查明真相,不會放過殺害朝秦師弟的凶手!”禦離毛遂自薦。
“師兄,禦離掌管山中內務,此事交給他,絕錯不了。”趙扶搖也忙幫腔。
仙尊的視線從他二人身上略過,隻道,“不四。”
“弟子在。”右不四從仙尊的身後站出來,朝著仙尊躬身道,“師父有何吩咐?”
“你協同你師兄不三徹查此事,既不要冤枉一個好人,也不要放過一個惡人。”
左不三也站了出來,低聲道,“弟子遵命。”
仙尊看了看林染,歎了一口氣道,“為師隻顧著提升棋藝,忽略了你的名聲,是為師的不是。從今往後,招搖山中若再敢妄議阿九心慕本尊,不論是誰,嚴懲不貸!”
趙扶搖臉色大變,見仙尊將要離去,連忙道,“師兄,阿九疑似凶手之事……”
“凶手沒有那麼愚蠢,留在這裏等你們來抓!”仙尊撂下這句話就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左不三走在最後,看著禦離歎道,“三師弟,你好自為之!阿九,還不跟上來,傻愣著幹什麼?”
林染冷冷地瞪了禦離和趙扶搖一眼,慢悠悠的走到趙扶搖身邊,壓低聲音道,“你們以為我會將你們那些齷齪事告訴朝秦嗎?你們該慶幸沒有得逞,若是我死在這裏,你們也就完了。”
趙扶搖臉上血色盡失,林染頭也不回的跟著仙尊離開了。
到了仙尊居所,左不三、右不四告退,隻剩下滿是血汙的林染。
仙尊坐在石桌前,冷聲道,“還不跪下!”
麵對變臉的仙尊,林染道,“阿九沒有做錯事,為什麼要跪?要跪也是禦離師兄和趙師叔跪下才是,他們想要阿九的命。”
“你連累朝秦喪命,還沒有錯?”
林染臉色一變,噗通一聲跪下來道,“唯有這件事,阿九無可辯解,任由師父懲處。”
仙尊看了她許久,一言不發的回了屋中。
林染在院中跪了六個時辰,從白天跪到黑夜,感覺身體都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林染:我能不能偷摸著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