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風抬起頭看著林染,語氣平和的說,“不用顧慮我,我希望你能過你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不是為了我和半夏留在一個你不喜歡的男人身邊。”
“宋先生,你聽見了嗎?”林染轉向宋延君說,“即便你什麼都不做,也沒有人怪你。”
宋延君點了點頭,不疾不徐的說,“我考慮了很久,這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決定。我想跟你共度餘生。”
“宋先生,是什麼原因讓你決定向我求婚呢?我跟了你十六年,這十六年來你從未想過要娶我,現在為什麼改變了態度?是不甘心嗎?”林染的眼睛閃閃發亮,絲毫沒有因為有孩子在場就畏畏縮縮。
林染覺得自己該以身作則,她嗓音清亮,不疾不徐的說,“十六年前,我年幼無知,在父母的威脅下,我不得已跟了你,做了見不得人的情婦。我意誌不堅,生下了南風和半夏,讓他們這些年背負著私生子的名聲活著,這是我失責之處,也是我最對不起這兩個孩子的。如果人生可以重新來過,我絕不會跟你扯上任何關係,我會嫁人生子,過平凡的人生,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難堪。”
“有多少次,我想教育南風和半夏,可是想想我自己都做不到,又憑什麼要求兩個孩子做到?宋先生,我並不是在責怪你,也不是在埋怨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選擇得來的後果。宋先生,你給不了我想要的生活,你也不愛我。不相愛的人是不能結婚的,這樣對誰都是不負責任。”
這些話不光是對宋延君說的,也是說給宋南風聽的。
很多事情需要以身作則,但是林染明白,作為宋延君的情婦,她沒有立場在感情上教育兒子。所以,借由今天這件事,她想讓宋南風明白,感情的事情是兩廂情願,而不是一個人的獨角戲。
當然,經過今天之後,宋延君也會正視自己和林染的感情,也會讓他明白,一時的不甘心是挽不回任何感情的。
宋延君的臉色很精彩,就連宋南風也若有所思。
林染推開了宋延君的手,將羊肉串送到了燒烤架上,“既然是出來玩的,大家就不要說掃興的事兒,你們也別閑著,南風把蝦和扇貝拿出來烤一烤,半夏去拿盤子,等著吃好吃的。”
在林染的張羅下,所有人都忙碌起來,各懷心思的度過了這場野餐。
回去的路上,宋半夏早早就睡了,車內陷入了沉默,誰也沒有先開口打破這沉默。
日子依舊按部就班的進行著,唯一的不同是宋南風沒有再提要接送盛淺語,在訓練的時候,宋南風似乎刻意的跟盛淺語保持距離。
這讓盛淺語和林染都十分茫然,坐在看台上的盛淺語皺著眉頭問,“你是不是對南風說了什麼,為什麼他突然冷落我了?”
林染抱著宋半夏,看著專心拚圖的宋半夏漫不經心的回道,“這種low爆了的事兒我可不會幹,倒是盛同學沒少在南風麵前抱怨他的母親吧。”
盛淺語一愣,隨即惡聲惡氣的說,“你管不著!”
“是啊,我是管不著,不過每天早上從貧民區趕到四合院,每天晚上從四合院趕到貧民區挺辛苦的吧?”林染慢悠悠的說,“為了在我麵前撐麵子,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盛淺語的臉色頓時就變了,林染又說,“我十八歲以前也住在貧民窟,這沒什麼丟臉的,如果你沒有做這些,而是展現出真實的自己,我想南風那孩子一定會對你更加疼惜。即便我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都不會改變南風對你的印象。感情裏,太過算計,那就不是感情了。”
“你……你居然什麼都知道!”盛淺語強壓住心頭的怒火,“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是你為什麼會這麼做?讓我來猜一猜,你和杜衡的感情遭到了杜衡家裏的反對,所以失去杜衡之後,你將主意打到了南風的身上。”
“你胡說!”
“杜衡已經很久沒有參加籃球社的訓練了,是什麼時候呢?是你腳扭了之前。我想雖然杜衡家反對你們在一起,但是你們的感情情比金堅,所以促進了你們感情的升溫。為什麼你會轉變態度,來討好宋南風?想來杜衡父母雷厲風行,已經讓人送出國,斷了你們一切的聯係。為了繼續維持白富美的生活,你必須盡快找到一個家裏條件好,能供得起你花銷的冤大頭。”林染看向籃球上,正在賣力投籃的宋南風,不鹹不淡的說,“繼杜衡之後的冤大頭就是宋南風,是嗎,盛同學?”
盛淺語怒極反笑,“你就算知道又怎麼樣?你以為你將這些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宋南風,他就會相信你嗎?即便你是他的母親,他也隻會相信我,而不會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