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我敢打賭，他八成長得很醜。我跟你說，依照男人自戀的尿性，但凡長得有點人樣，都會迫不及待的擺拍一百零八張，選一張自以為很帥的發給你，等著聽你花式誇獎。”
“沒那麼誇張吧？”
“經驗所得。”
林染打了個哈欠說，“行吧。我真的是太累了，先睡了，明天還有好多事要做呢。”
“你天天都在做什麼啊，早出晚歸，累得跟狗似的。”黃芩好奇的問，但是回答她的隻有清淺的呼吸聲，定睛一看，林染已經睡著了。
第二天上完課之後，林染就去了宋延君的工作室臨摹他的作品。
講真，著名設計師的手稿是很難見到的，更別提這麼多了！
這要是擱在事業心強的人身上，不定樂的怎樣呢。雖然林染也樂，可是一看到手稿的主人，林染就樂不出來。
拋開宋延君的身份不說，不得不說，他是一個難得一見的好老師，知道怎麼引導學生，更懂得怎樣改變學生的不足。
林染跟在他身邊前後不過一個月，基本功已經練得很好了，但是相應的，付出的時間、經曆、體力也都比別人多得多。
但是林染和她虛擬男友並未因語音時間減少，感情淡了，倒是因為難得聚在一起打打遊戲，語音幾句，感情更加密切。
額頭上的疼痛將林染的神智拉了回來，宋延君握著敲她額頭的筆看著她說，“走神了。”
“對不起。”林染下意識的道歉。
“臨摹這麼久了，有什麼心得體會？”
“感覺隻會臨摹，不會創作。”
“臨摹是要將所有畫過的東西都記在腦子裏，去尋找共同點，尋找差異，隻有積累足夠的素材，你才能默畫出來，才能進行創作。明天開始，你試著默畫，看看能畫出多少。”
“好。”
“將所有臨摹的設計圖整理歸檔。”
林染點了點頭，默默收拾手裏的東西。
“有沒有想過在我身邊做事？”宋延君到底是沒有忍住，低著頭看著故作忙碌的林染。
林染收拾圖紙的手頓了頓，隨即搖了搖頭，“我知道自己沒有天分，也不夠積極、努力，不配留在教授身邊做事。”
宋延君笑了笑說，“至少這段時間，你是足夠努力的。”
林染抿著嘴沒說話，宋延君又道，“你好像很怕我，一直都不願意麵對我，是不是？”
林染連忙往身後退了一步說，“教授您真愛說笑話，您是老師，我是學生，作為求知若渴的學生，我怎麼可能不願意麵對授課恩師？”
宋延君緊迫的盯著她說，“我在你身上看到了緊張、抗拒、躲閃，還有很多的悲痛。我們相識時間並不長，為什麼你在麵對我的時候，情緒這麼複雜？”
“教授看錯了。”
“你越是這樣，我越是好奇。在我沒有弄明白這些事情之前，你是不可能從我身邊離開的。”宋延君上前一步，似乎是想在氣勢上壓倒林染。
林染硬著頭皮看向宋延君說，“我不喜歡教授，一點也不想留在教授身邊做事，時時刻刻都想逃離。”
宋延君看著她沒有說話，林染又說，“因為你給人一種壓迫感，緊張感。你微笑的麵具下，是凶狠的惡魔。”
宋延君漸漸地收斂了嘴角的笑容，他看著林染問，“你認為我是惡魔？”
林染堅定不移的點了點頭，“我一直都是這麼認為，學院裏的那些學生也是這麼想。你沒有發現，那些花癡女同學已經不再圍著你轉了嗎？雖然沒有人翹課，不過是因為怕被你掛科，拿不到學位證而已。其實你和學校的老師並沒有什麼不同，你們隻會拿學位證來威脅學生，而不是憑借人格魅力讓學生們從內心深處認同你們的觀點，杜絕翹課。”
“別人怎麼看我，我並不在乎。”宋延君不緊不慢的說，那一雙眼睛絲毫沒有從林染身上挪開過，“我的人生隻需要對我自己負責，對我未來的妻子負責，並不需要向別人交代。至於這些學生，學與不學，都不關我的事。”
林染麵露困惑，宋延君道，“我隻想見見你而已。”
林染一陣心驚，宋延君不由自主的笑了，“我自己都弄不明白，為什麼想見你，為什麼做出了點名那樣的舉動，就為了確定你的名字。林染，你相信命運嗎？”
一句話，讓林染臉上血色盡失。
她看向宋延君的眼神像是在看著洪水猛獸，她不停往身後退的腳步已經說明了她此時內心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