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著手中被扔回來的佩玉,無奈的笑了笑,隨即轉過身朝著外頭走去,再沒有說半句話,隻是身形寂寥,看起來十分孤單。
秦將軍張了張嘴,到底是什麼話都沒有說,直接跟了過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皇帝突然停下了腳步,語氣輕快的說,“你娘說過,若生女兒,便叫慕君。”
取之,戀慕君子之意。
說完這句話,皇帝就走了,帶走了藏劍山莊所有的客人,包括蒼梧。
山莊寂靜,老莊主痛失愛子,失去寶藏,整個人一瞬間就蒼老了。
不過老莊主並未灰心,隻道,“是我藏劍山莊的劫數,過了此劫,一切都會好的。門下弟子有資質不錯的,也會考慮作為繼承人培養。隻要能將藏劍山莊發揚光大,是不是親生的,倒也沒那麼重要了。”
宋延君點了點頭,“我已給藥王穀帶了信,不日便會有藥王穀的人前來幫忙。我們還有要事在身,委實不能再叨擾。”
老莊主表示理解,贈了些盤纏就將宋延君和林染送走了。
林染看著宋延君問,“我們去哪裏?”
“去你想去的地方。”
林染摸了摸手中的匕首,看向遠方道,“我或許不能陪你太久,也許明天醒過來我就再也不是我了。”
宋延君牽住她另一隻手,低聲歎道,“世人說,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我們何須想明日是怎樣,過好當下,不是也挺好嗎?”
“即便注定,你我有緣無分,也沒有關係嗎?”
宋延君看著她,那一雙眼睛裏仿佛隻剩下她一個人,愣了許久之後,宋延君道,“我心悅你,我喜歡看你嬉笑怒罵、暢快灑脫。在一起時,我的視線就很難從你身上挪開,不在一起時,我時時刻刻惦念你,擔心你是否吃飽穿暖,有沒有被人欺辱。從第一眼見到你起,我就覺得似乎在哪裏見過你,心控製不住的噗通亂跳,我想當時你已經住進了我的心裏。”
“不論你是九幽也好、林染也罷,乃至慕君,在我心裏,你就是你。我不想錯失這段緣分,更不想悔恨終生,我隻想能與你在一起的時候,開開心心。他日回想起來,我們也曾有過美好的過去。”
林染看著這張誠懇的臉,她很想告訴他,自己叫林染,是一名快穿者,完成任務就得離開。
係統發出嘀嘀的警報聲:這是違規操作,一旦你敢說出口,立馬就會掛掉。
林染歎了一口氣,低聲長歎:宿主回來,會愛上宋延君,是嗎?
係統:這種擺明的事情就不要問我了,會顯得你很智障。
林染:可明明是我先心動的,九幽並不愛他,不是嗎?
係統:在你愛上宋延君的那一刻,你的宿主就已經愛上了,換句話說,你們是一體的。你的想法、感受,是與寄存在主神處宿主的靈魂相通的。
林染:我的任務完成了嗎?
係統歎了一口氣說:宿主,確認蒼梧生不如死之後,你才可以離開。
林染點了點頭,並沒有再多言。
“宋延君,我想去南方看看鶯飛草長,春天的花,夏天的荷葉,秋天的楓葉,冬天的雪,你願意陪我去嗎?”
宋延君鄭重的點了點頭,“天涯海角,我都陪你。”
嘀——
係統警報聲又響起,隨即傳來係統機械式的播報:宿主,這不是任務之一,你擅自加戲,生命值降低54%。
林染沒有理會係統的提醒,而是看向身邊的宋延君笑了笑,至少在離開之前,她想做一場告別。
林染與宋延君去了很多地方,到過風沙肆掠的沙漠;去過一望無際的草原,騎過馬、摔過跤;也去南方看了鶯飛草長、冬季的皚皚白雪。
最後,他們去了關押蒼梧的地方。
那是一座地牢,一座隻關押皇親國戚的地牢。
宋延君找了關係,托了人才進來的。
地牢中陰暗、潮濕,發黴的氣味直往鼻腔裏鑽。
獄卒將二人帶到了地牢深處,那是關押蒼梧的地方。
蒼梧已不似當年,雖不至於衣衫襤褸,但胡子拉碴,十分狼狽。
見有人來,立即端坐在床上,清了清嗓子道,“愛卿何事啟奏?可有奏本,要彈劾哪位大臣?”
林染心中一驚,獄卒忙道,“這位七皇子送進來不過半年,得知再也出不去了,便瘋瘋癲癲了。整日將自己當做是聖上,見到我們這些獄卒,硬是逼著我們跪拜,時不時還得上個朝。牢頭見他可憐,便讓我們順著他些,畢竟落魄的鳳凰也是鳳凰,您說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