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擔心這件事對宋彧的打擊還不夠大,趁著宋延君去洗手間的空隙,連忙追了出去。宋彧已經啟動了車子,林染敲了敲他的車窗,宋彧將車窗降了下來,一雙呆滯仿佛一瞬間就失去靈魂的眼睛盯著林染問,“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我隻是來勸你不要太傷心,隻要陸承謙奪走林家的一切,一無所有的林晨晨還是會投入你的懷抱的。如果你足夠愛她,就耐心的等待,她遲早會回到你身邊的。“
如果那些照片奪走了宋彧的靈魂,那麼林染的這番話就是徹底惹怒了宋彧,他黑著臉紅著眼,一腳油門下去,將林染甩在了後麵。
誰也不知道宋彧從林染這裏離開後去了哪裏、做了什麼,隻是沒過多久就聽到陸承謙進了醫院的消息,至於是誰動的手,警方一時間也沒有查到。
林晨晨和宋彧的婚事告吹之後,林染和宋延君的婚事就提上了日程。
林家為了這一刻付出了很多,也舍棄了很多,但是人生就是這樣,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
在老林和徐琴夫婦得知即便宋延君跟林染結婚,也不會插手林氏公司的事情之後,瞬間就驚呆了。
老林顫顫巍巍的說,“小染,之前可不是這樣說的……”
林染擺著一張被無辜的臉說,“爸,您是不是聽岔了,我答應的隻是不離開林家,其他可什麼都沒有答應啊。”老林和徐琴的臉頓時成了豬肝色,林染佯裝沒有看見,隻看向宋延君,緊緊的牽住了他的手看向老林說,“我跟阿延是真心相愛,是要相守一輩子的。而且我跟阿延已經商量好了,我們的婚事不需要雙方長輩費心,禮金之類的也都免了,隻要到時候你們出席我和阿延的婚禮就可以了。”
老林咬牙切齒,徐琴明白自己被這個繼女擺了一道,現在林晨晨已經跟宋彧鬧翻了,正一心一意要嫁給陸承謙。現在根本就不是跟林染和宋延君鬧翻的時候,所以即便心中再氣憤,徐琴還是耐著性子陪著笑說,“小染啊,你這話就不對了,這婚嫁就規定有禮金,你怎麼說沒有就沒有,這像什麼話?”
“阿姨,我這是為您跟我爸考慮。”林染態度真誠,“這婚嫁既有禮金也有嫁妝,您既收了禮金,也得給同等價值的嫁妝才行。我不收禮金,也是為了給你們省一點。”
“這是阿染的決定,也是我的決定。”一直沉默的宋延君開了口,他緊緊握著林染的手,不疾不徐說,“宋家家大業大好乘涼不錯,不過我似乎忘了告訴伯父,成年後我就自願放棄了宋家的財產,若是您是指望攀上我,進而攀上宋家,隻怕是要失望了。我和阿染的婚姻是純粹的,不摻雜任何利益和利用,隻是相愛的兩個人想要攜手一生,僅此而已。”
這番話讓林父和徐琴猶如五雷轟頂,甚至沒有回過神來,宋延君和林染起身告辭。
林父和徐琴的怒火還沒有來得及爆發,林染和宋延君已經在回家的路上了。
晚上一番雲雨過後,林染趴在宋延君的胸口問,“你有沒有覺得我做事太絕?”
宋延君緊緊抱著林染說,“我不知道你曾經曆過什麼,一個人如何挺過來,所以我沒有權利要求你去原諒什麼。隻要你覺得自己做得對,我會一直站在你身邊。”
林染支棱起上半身,看著宋延君問,“你從未質疑過我做的那些事情?”
宋延君露出一抹寵溺的笑容,伸手捏著林染的鼻子說,“我曾見過你穿著簡單,卻擺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也曾見你回來的時候抱著一堆的饅頭,不見任何蔬菜、水果;更見過你為了一份糊口的工作不停奔波的樣子。”
想起之前種種,林染臉上一熱,“這世上不是每一個人都是富二代,有很多這樣努力奮鬥的人,沒什麼稀奇。”
“擱在一般人身上是不稀奇,但是你住的這套公寓可不是一般人能住得起的地方。而且一般人也不會有四處打招呼,不讓自己的女兒找到工作的父親。”
雖然林染一直覺得自己挺堅強的,但是這些事情從別人的嘴裏說出來,聽著挺不是滋味的。
“即便斷了經濟來源,找工作被阻撓,你也不曾放棄過你自己,更不曾向誰低頭。”宋延君在林染額頭上印下一吻,“在我心裏,你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
“噫,沒想到宋總你的口味這麼重!”林染強作精神打趣,卻被宋延君翻身壓了下去,在她唇邊親了親說,“你今天的做法,很可能促使林晨晨回到宋彧身邊,你不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