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有一點和別人出嫁不同,旁人拜天地都是與新郎,而與林染拜天地的是一隻大公雞。
別人家的喜事熱熱鬧鬧,而宋家的喜事完全沒有熱鬧的場景,到處都是安安靜靜。
若不是有人高喊著“一拜天地”的話語,林染甚至都感覺不到這是婚禮現場。
雖然同公雞拜天地,不妨礙林染問係統:少東家在結婚前掛了?
係統:掛倒是沒掛,隻是現在必須重病。
林染:啥意思?
係統:這些就要你自己去探索了,我全給你說了,可就沒意思了。
“禮成,送入洞房!”隨著這一聲落下,林染被人扶進了新房,隨後便聽到了關門聲。
坐在床沿上的林染豎著耳朵仔細的聽著,雖然能聽到微弱的呼吸聲,卻不確定屋中到底有幾個人。
坐了半晌,林染覺得屁股都坐麻了,直接撤掉了蓋在頭上的紅蓋頭,嘴裏還嘀嘀咕咕,至於嘀咕了什麼,倒也沒聽清楚。
“與公雞拜堂,感覺如何?”
林染剛掀開紅蓋頭,就聽到了虛弱的詢問聲。
林染連忙朝著床上看去,隻見麵色蒼白的少東家躺在床上,那微弱的呼吸聲就是從他身上傳來的。
見到這一幕,林染嚇了一跳,少東家撐著坐了起來,看著林染笑著說,“你不等夫婿掀蓋頭,自己掀了起來,若是讓喜婆瞧見,定要說不吉利。”
“我也沒瞧見什麼喜婆,倒是見到一個病懨懨的男人。您是得了重病,我是來衝喜的?不過,我瞧你也不像是病的快死的樣子,是做給旁人看的吧?”林染自顧自的說著,從桌子上抄了一盤紅燒雞腿,雖然涼透了,但對於餓的前胸貼後背的人來說,哪裏還有的挑?
林染不顧形象的啃起了雞腿,瞥了一眼靠在床上的少東家問,“要吃嗎?”
少東家搖了搖頭,倒看著吃的津津有味的林染問,“好吃嗎?”
“能吃,距離好吃還遠著呢。”林染啃完一隻雞腿,又摸了一隻,“我都跟公雞拜了堂,你總得讓我知道點內情吧?”
少東家歎了一口氣說,“你既已經嫁了進來,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今日是新婚夜,外頭說不定還有聽牆角的,若是讓旁人聽了去,對你我可不利。”
林染啃完第二隻雞腿之後,擦了擦手,坐到床沿邊上瞅著少東家問,“你給了曹氏多大的好處?”
“不過是替她兒子還清了債。”
“那些賭債和風流債,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或許我沒有說清楚,賭場是我家的,銷賬不過是我一句話的事情。”
林染忍不住笑出了聲,仔細打量了一下少東家,雖說他長相俊秀,不過因為膚色過於蒼白,少了幾分男子氣概,“你若真的如你所說這般有權有勢,又何必裝病騙旁人?”
少東家失笑,“你怎知我是裝病,而不是重病?”
“直覺,初次見你,你雖表現的病懨懨的,但感覺像一隻看不透的老狐狸。”
“在下今年二十有五,並不太老。”
“那也不小了。”林染擺了擺手,“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時辰不早了,早些歇著吧。”少東家麵露疲乏,仿佛真的有病似的。
林染長籲短歎,“事已至此,我還不知道你名字呢,這要傳出去,可不就被人知道我倆是那個啥……”
“宋延君,往後人前人後不必再叫我少東家,喚阿延便是。”
林染一愣,隨即才道,“林染,層林盡染的林染。”
宋延君微微頷首,掀開被子下了床,林染連連後退,宋延君卻道,“這張床你睡,我睡外室的軟塌。”
“不用,我睡軟塌,您睡床上。”拿人手短的林染哪裏敢讓大佬委屈睡在軟塌上,連忙一個健步上前,攔住了宋延君的步伐,“我皮糙肉厚,睡在哪裏都一樣。您可不一樣,您是身嬌肉貴,得睡床上。”
突然間,門外有人影閃過,宋延君見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吹滅了燭火。
“你……”林染剛張了張嘴,就被宋延君伸手捂住了,整個人都被宋延君抱在懷裏。
林染身體僵硬,半天都沒有動,宋延君在她耳邊輕聲道,“外麵有聽牆角的,你委屈片刻。”
他的氣息噴在耳畔,惹得林染臉上一陣發熱,想要推開他,卻發現自己被他抱得緊緊的。
外麵的人輕手輕腳,仿佛以為自己不會被發現似的。
就在林染手足無措間,宋延君抱著林染一起倒在了床上,林染一陣驚呼,宋延君卻沒有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