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天還沒有黑,曹氏和父親林大川還沒有回來。
大哥林文武回來進了屋,跟老婆嘀嘀咕咕了一陣,林文武就從屋子裏出來,左右看了看,直接進了妹妹的屋中。
“阿染。”林文武在屋子裏定了好一會兒才適應屋子裏昏暗的光線。
林染抬起頭來,忙道,“哥,你是來取針線笸籮的吧,我還說這就送過去呢。”
“不著急,我想來跟你說點事兒。”
林染頓了頓,將笸籮端過去遞給了林文武,訕訕笑著說,“哥,我也有事跟你說。繼母又問我要銀子了,說是她兒子念學堂需要銀子。可我打聽過,上學之初給先生交了學費,這期間就再也不用交什麼費用,倒是趙乾坤總會來要錢,一會兒說要買這個,一會兒說要交給先生,我想大約是他在外麵認識了什麼狐朋狗友,要了銀子去享樂吧?”
“趕明兒我好好打聽打聽。”
林染見他接了話,這才鬆了一口氣,又忙說,“哥,你是知道的,娘走得時候已經張羅你成了親。又擔心我受苦,才給我留了些嫁妝,指望著我到婆家不被輕視。眼瞧著繼母一直打我嫁妝的主意,我心裏忐忑的很,也沒個主心骨。”
轉到嘴邊的話,林文武實在沒好意思開口,隻說,“讓你受苦了。”
“哎,誰讓我們命不好,娘早早的走了,又攤上這麼一個貪心的繼母,這都是命啊。”林染長籲短歎,見林文武臉上露出傷感之色,又忙道,“哥,我年紀也不小了,留在家裏也是繼母眼中釘、肉中刺,我想成婚了。”
“成……成婚?”林文武沒有料到妹妹會說這個話,頓時有些驚著了,“你心中已經有了中意的人?”
“咱們村的沈南生,哥也認得。我與他情意相投,想與他結為夫婦。”
林文武道,“你既心有所屬,也是好事。這事兒你不用擔心,等找機會,我與爹和你嫂子好好商議商議,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林染笑了笑說,“對了哥,你方才要說什麼?”
林文武忙擺了擺手說,“沒事兒,你先歇著,我將笸籮拿給你嫂子。”
說著,就逃也似的離開了妹妹的房間,回到了自己的屋裏。
林染豎著耳朵聽了半天,果然聽到了錢多多和林文武的爭吵聲。
“不是讓你跟二丫頭說說,將她那嫁妝借給我們使使,等我們賺了錢再給她不就完了?”錢多多不高興的說,“你現在做這個工,一天才一文錢,我們什麼時候能換房子?再說了,二丫頭現在又不成婚,那些銀子攥在手裏都是死的,說不定哪天就被繼母弄到手裏去了,到時候不光二丫頭沒地方哭,你也沒地方哭!”
林文武囁嚅著說,“二丫頭說是想跟沈南生成婚,這成婚可不就用到嫁妝了嗎?你雖說做生意,但這生意哪有穩賺不賠的,這若是把二丫頭的嫁妝賠進去,我怎麼跟二丫頭和我娘交代?”
“我都跟你說了,這生意穩賺不賠,你怎的就不信我?”
“反正,我們不能拿二丫頭的銀子,說什麼都不成。”林文武倔勁上來了,說什麼都不答應婆娘的提議。
“成,你不說,我去找二丫頭說說總成吧?”
“不行,你也不能去說!”林文武忙拉住了錢多多,“我們誰也不能打二丫頭嫁妝的主意!”
之後錢多多又跟林文武吵了幾句,至於吵了什麼,林染豎著耳朵也沒有聽到。
林染好奇的問係統:我宿主的嫁妝到底有多少銀子,怎麼人人都惦記著?
係統:折合起來,三五兩銀子是有的。這些銀子在鄉下可是大數目,可不就被惦記著嗎?
林染陷入了沉思,隨後又問係統:你知道錢多多是靠什麼發家致富的嗎?
係統:拿了小姑子的嫁妝,開了一家酒樓。
從係統那裏打聽到錢多多的第一桶金來源之後,林染就迅速行動起來,畢竟錢多多是穿越來的,腦子靈活,怕是下手晚了就錯過了先機。
當林染灰頭土臉回去的時候,錢多多已經等在屋子裏了。
“嫂子,您在這裏做什麼呀?”林染佯裝驚訝的問。
錢多多立即擺出了姨母笑道,“你這又去山上打豬草了?”
“可不是,繼母吩咐的事兒,我可不敢不幹。嫂子有什麼事趕緊說,我這還要去煮豬食,喂豬呢。”林染催促著。
“我昨晚讓你哥過來跟你說的那事兒,不知道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林染佯裝驚訝,“我哥昨晚就過來拿個笸籮,啥事兒也沒有跟我說呀!”
錢多多訕笑了兩聲道,“你哥嘴穩的很,事情是這樣的,我和你哥打算做點小本生意,這手頭有點緊,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