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冷冷地看著他問,“我的人生關你什麼事?你不覺得作為一個公司的老板,太過於關心下屬了嗎?”
宋延君還沒有回答,就聽到一聲:“小染。”
林染回過頭看去,隻見一個老男人站在不遠處,打扮的比一般五十多歲的人要時尚一些。
係統:你宿主的父親——林大川,是林家唯一一個嘴上關心你的人。
林染微微皺眉道,“爸,你怎麼來了?”
“我在你家樓下等了一下午,看你一直沒有回去,我擔心你媽跟你表妹鬧那麼一出,你也不會回去住了,爸就過來看看。”林大川緩緩的走上前來,借著路燈細細的打量著女兒,歎了一口氣說,“你瘦了。”
“現在的年輕人都以瘦為美,我吃得飽穿得暖,不用惦記,你們隻需要關心你們的兒子就行了。”林染想起宿主的遭遇,不由鼻尖一酸。
宿主在林家也過了幾年好日子,因為年幼的宿主長的跟年畫裏下來的孩子一樣,漂亮的可人疼。人人見著都要誇讚一句:這孩子真漂亮,一看就知道隨媽。
這極大地滿足了林母的虛榮心,林母也樂意打扮女兒,出門帶著女兒炫耀。一切都要從林母給宿主生了一個弟弟開始說起,自從有了弟弟,就被父母教育,什麼都得讓著弟弟。
弟弟吃零食,她在旁邊看著;弟弟吃肉,她在打掃衛生;弟弟看電視;她在洗衣服;弟弟穿新衣服,她隻能穿著母親從別人家撿來的舊衣服。
那些舊衣服有的大,有的小,甚至破了的地方,林母直接縫縫補補,繼續讓宿主穿。
上學的時候,宿主沒有少受同學們的奚落。
如果隻是家裏條件不好,缺穿少吃,那也沒什麼。關鍵是家裏條件不錯,林母隻是想將最好的給兒子而已。
宿主的存在,就是為了兒子服務的,當時宿主也曾抗爭過,想要去外麵的世界闖一闖,最終被林母安排到了發小妹夫的公司工作了五年。
宿主所遭遇的事情,林大川都知道,隻是從未為女兒爭取過,隻顧著自己吃喝玩樂,反正他已經有了兒子,其他的也就不用管了。
正因為有這麼一個親爹,硬生生將林母那個性格好,長得漂亮的仙女逼成了刻薄自私的女人。
“小染,你媽再不對,你也不能將你媽送到那種地方去,更何況她去的確實是女兒家,不是賊。”林大川見女兒不想往下談的模樣,不由的先戳破了這個話題。
林染看向林大川的眼神慢慢冰冷起來,“難道她沒有告訴你,家裏值錢的東西都被她順走了?我還沒有控告她敲詐我一百萬,就已經是我對她心慈手軟。如果她再企圖來我公司鬧事,我就一定會去法院起訴她!”
“小染,她是你媽!”
“你們從來就沒有把我當做是林家的孩子,我在你們眼中是為弟弟服務的工具,從上班開始,就一直不停的往家裏交錢,你們說是為我存嫁妝,結果呢?卻被你們的兒子拿出去敗掉了,你們有跟我說一聲嗎?”林染語氣冰冷,“你們沒有,你們甚至都沒有覺得那些錢是我的血汗錢,是我好不容易賺來的。你們隻會在親戚跟前說我給的錢少了,賺的少,不顧家。兩千五一個月的時候,我每個月往家裏交兩千,五百塊又要租房子,又要吃、穿,你們誰問過我在外麵能不能吃得飽?能不能穿得暖?”
“沒有,你們從來沒有問過!我為了房租便宜一些,租住了不安全的房子,被房東猥褻的時候你們在哪?你們帶著你們的兒子在外麵旅遊!我吃不飽穿不暖,下班後還要兼職的時候你們在哪?你們在家看電視、打麻將、聊騷泡妹!小時候,你們不稱心就打我一頓,弟弟哭鬧不止,不問緣由又是一場男女混合打。現在你們兒子要結婚了,女方要彩禮、要房子,你們沒有,就想著將我嫁出去,好要一大筆彩禮。我拚死不嫁,你們又來敲詐我一百萬,隻要一百萬,我就能跟你們斷絕關係。”
“我想問問你,我從小到大,花了你們這麼多錢嗎?賬單在什麼地方,可以拿給我看看嗎?”
林大川局促不安,宋延君的臉色也變了,他沒有想到表麵上看起來驕傲、毒舌的女人曾經曆了這麼多。
“小染,這些事情都過去了,很多事情我都不記得了,你怎麼還一再提起?我們問你借一百萬給你弟弟結婚,又不是說不還了,隻是暫時借來用用,等你弟弟經濟上緩過來,就一定還給你。”
林染笑出了聲,“你們當然不記得,傷害別人的事情做的那麼輕而易舉、理所當然,對你們來說那些都是無足輕重的小事,哪裏值得你們記在心裏?不要以為換個說法我就相信你們的花言巧語,你的妻子明明讓我出一百萬買斷我跟你們的母女、父女、姐弟之情,這裏裏外外都沒有一個借字。您現在就這麼輕描淡寫的將敲詐罪用‘借’一字帶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