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不用告訴我,嘉林這點小地方你都沒混明白,去深圳混……哼。”小子不屑地哼笑了一聲,然後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有氣無力地說:“好了,睡覺了,不好意思啊,吵到你了,等你啥時候回來了告訴我一聲吧。”
說完,他也沒等我回答,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放下了手機,呆呆地坐在床上側頭看著窗戶,從窗簾的縫隙中投進來淡淡的月光,不禁讓我回想起了在嘉林的時候,也想起了那些思鄉的古詩。
也許真到了他鄉才會有這種體會,周圍的所有東西都是陌生的,隻有月亮還是那個月亮,和在家鄉時抬頭看見的一樣。
我長長歎了口氣,又拿起手機翻出了我爸媽的電話號,很想給他們打個電話,聽他們說那句“不行就回來吧”。但我隻是動了動念頭,並沒有真的把電話打過去,我不想讓他們知道我現在的情況,不想讓他們擔心,自己也不甘心。
奇怪的是,一想到這些,我好像突然又有了鬥誌,覺得這麼消沉下去就太對不起自己了,也對不起為了我放棄出國機會的江鑫。於是我用力在自己的臉上拍了一巴掌,以此來給自己鼓了鼓勁,提醒自己要振作起來。
這辦法非常有效,雖然並沒有做出什麼實質性的行動,但心情卻一下子好了很多,緊接著困意也來了。我趕緊躺了下來,蓋好了被子,還真的睡著了。
隔天早晨起床,我決定不能坐以待斃了,在送江鑫去了公司之後,我便再次來到東門。
宋義依舊不見人,義氣會的幾個兄弟也都各忙各的,就好像之前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但這次我不會空著手就回去了,我去找了天天窩在遊戲廳裏賭幣子的老三,朝他要宋義的電話。
老三詫異地回頭看了我一眼,沒好氣地問:“你要義哥的電話幹什麼?”
“我想問問葉景龍那事有什麼結果了。”我說。
“那事處理好了肯定就告訴你了,你著什麼急啊?”老三說。
“我不是著急,這叫責任,事是我挑起來的,回頭卻讓義哥幫我去平,萬一要是義哥那邊遇到什麼困難了,我必須得出力幫忙才行。”我說。
“義哥肯定沒事,你就回去忙你公司的事吧。”老三不耐煩地衝我擺了下手,又轉回頭繼續賭他的幣子了。
我看得出他是真不想給我宋義的電話,但這不要緊,我可以退而求其次,於是就纏著他繼續問:“寧賀的電話也行,這總可以給我吧?”
“你可真磨嘰,給給給,自己看去!”老三幹脆把手機塞給了我,讓我自己找。
我拿著手機,笑著看了看悶頭賭幣子的老三,也想起了在嘉林的時候錢胖子跟我說過的那句話——別把人想得那麼聰明。
這老三,說是不給我宋義的電話號,現在直接把手機都塞給我了。
我趕緊翻查了一下通訊錄,找到了寧賀的電話號,也把宋義的號碼記了下來,然後把手機還回去道謝說:“謝了,三哥,寧賀的電話我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