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毛搖了搖頭,便望向了宋律師。
跩日天不緊不慢地說:“再等五天,下周就開始了,今天過來讓你們見見麵,另外就是要在確認一下你在開庭那天要說的話。今天要做的事情很多,沒太長時間給你們敘舊,所以抓點緊,我的時間很值錢的。”
他這說話態度實在讓人不爽,但多虧了他才能見到四毛,所以我還是認了。
我們坐下來,聊了好半天,也把去他家裏,見到他父母的事都說了,最重要的關於錢的事情也說了。
當我們提到搬家這事的時候,四毛收起了笑臉,微微皺起了眉。
我知道他在擔心他父母,所以就拍著他的肩膀說:“你放心,你家的事就是我們的事,如果真到了需要搬家那步,我肯定幫你安排好。”
四毛猶豫了一下,似乎有些話想要說卻又說不出口的樣子。
我看了看大齊,大齊明白我的意思,就衝四毛說:“你有話就直接說,跟我倆你還客氣啥啊?”
四毛抬頭看了眼大齊,一咬牙,就下了決心說:“齊哥,我聽看守所裏的人說了,說咱們這根本沒有什麼保護證人家屬這一說,我出來作證,就是拿我爸媽的命做抵押的。所以我就想,能不能別等有人安排了,你和安哥能過去勸勸我爸媽嗎?讓他們立刻就搬走,你們給找地方,我就隻能信到你倆。”
“行!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不過,最好你能寫個信給他倆,這樣我和齊哥過去勸的時候也有說服力。”我建議說。
四毛連連點頭說:“好,我現在就寫!”
說著,我們三個人立刻整齊地轉頭看向跩日天,因為隻有他那裏有筆有紙。
跩日天一臉不耐煩地白了我們一眼,但還是把筆直拿了出來,遞給了四毛。
四毛感激地衝跩日天道了謝,便趴在桌上了寫了一封家書。
信寫好了,交到了我手上,他便站起來,衝著我和大齊深深鞠了躬。
我趕忙過去給他扶起來說:“你這是幹啥,跟我們來這個,是不是太見外了?”
“沒有!就是……就是覺得特別謝謝兩位哥,真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中了彩票了,就覺得自己運氣好,本來這輩子可能就在封江那邊當個小混混,就混吃等死了,沒想到能跟著齊哥和安哥威風這麼長時間,還能賺這麼多錢。反正……我也不知道咋說了,就是覺得……覺得……”四毛說著說著就激動了,還掉起了眼淚。
大齊走過來,用力在四毛的後背上狠狠拍了一巴掌,把四毛疼得直咧嘴。
“你哭個什麼玩意!就好好在裏麵躲著,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別自己硬抗,記著點,你外麵有人,頭上也有人罩著,啥事都沒有。等這幾年熬過去了,再出來了,就是花花世界等著你呢。”大齊說。
“嗯,我等著,等著出來享受!”四毛抬手一把擦掉了眼淚,衝我們用力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