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麼長遠啊,還見家長,我現在是想好了,不是有句話嘛,今朝有酒今朝醉。”大齊跩起了文。
我聽後一笑,說:“看來你這醫院沒白躺,說話都一套一套的了,感覺你應該再多住幾天,沒準出院了還能做個文化人。”
“我本來就是文化人,怎麼說我也初中畢業呢,九年義務教育我都接受完了,不算文盲。”大齊一本正經地說道,臉上多少還帶著點自豪,說得就好像自己肚子裏真裝著幾斤墨水一樣。
我不想吐槽他的文化水平了,畢竟我也隻比他多念了三年書而已,大家其實也沒差多少,所以我就再次把話題拉回到發短信的事情上,問他用不用代勞。
有了前麵的閑談,大齊的心情變得好多了,他這次也不再推了,就把手機拿了出來,交到了我的手裏,而我就暫時成為了他的短信發送員,幫著他和那女大夫發了一個多小時的短信。
在發短信的過程中,我發現了一個問題,在和自己女朋友發短信聊天的時候,真的是聊幾個小時都不會累,但幫別人發短信,十分鍾就已經煩了。但大齊剛剛受到這麼重的打擊,能看他心情好一點,這點煩躁的情緒,我就忍了。
當他們總算互相說了晚安後,我也長舒了一口氣,趕緊站起了伸了個攔腰。
大齊衝我咧嘴笑著說:“辛苦你了,哥們,等回頭出院了,咱們去吃頓爽的。”
“必須得請我吃頓爽了,這一個多小時,感覺比過了一年都累,本來這兩天都失眠了,現在困得都不行了,這哈欠打的。”我吐槽說。
大齊再次笑了下,便問:“要不,你今晚就住這?明天早晨我看看能出院的話,咱們就一起走了。”
“能行嗎?”我問。
“沒事,就是胳膊這點傷,在那養都是養著,定期回來看看就行了,總在醫院裏憋著,我都快憋瘋了。”大齊說。
“前提得是大夫同意。”我強調說。
“那肯定,大夫要是說沒事了,我就走了,可不在這地方呆著了,環境也不好,要住院也去中心醫院啊。”大齊一邊說一邊衝我挑著眉毛,感覺從前那個我熟悉的大齊好像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回來了。
在醫院裏湊合了一宿,隔天一早,我就幫著大齊把大夫叫了過來,詢問了一下是不是能出院的問題。
大夫倒是沒攔著,就和大齊自己說的一樣,隻要定期回來做檢查,傷口不開裂流血、沒有感染或者其他並發症,那就OK。
大齊一聽大夫鬆口了,滿臉都透著開心。在醫院換了最後一次紗布繃帶之後,他便趕緊換上了衣服,催著我離開了醫院。到了外麵,他張開了雙臂,好像擁抱大自然一樣,閉著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醫院門前渾濁空氣,然後長歎一聲:“自由的味道太好了。”
“嗯,充滿尾氣味的自由。”我在一旁笑著吐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