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著急,畢竟廣告才剛打出去,而且距離六月底到期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我完全可以慢慢等,萬一有個冤大頭就願意花十萬兌店呢。
他跟我這磨嘰了半個小時,我就咬死了,就十萬,少一分都不行。
估計他也想明白我的意圖了,終於不再糾纏,最後隻跟我說,如果我改變主意,不兌那麼高價了,可以再聯係他。在掛電話之前,他也給我報了一個心理價位——三萬,這是他願意出的最高價了。
其實三萬也是我覺得比較合理的數字,隻不過在金水這邊做的時間長了,進出賬的錢也多,光是給崔忠文送好處費就十萬塊,現在跟我談三萬、五萬的,我是真覺得沒啥意思。
當晚並沒有其他人給我打電話。但休息一夜,到了隔天上午,兌店的人陸陸續續開始找過來了。
我的回答很統一,就是十萬,少一分都不行。這些人也都跟商量好了一一樣,都在拚命壓價,有的出兩萬,有出一萬的,還有更誇張的,要我五千把店兌給他們。後來我也覺得煩了,隻要接電話就一句:“兌店十萬,覺得貴就免談。”
電話轟炸持續了整整一個白天,一直到晚上,我的手機這才終於安靜下來。
不過就在我回家的路上,電話又響了,還是陌生的號碼。我慣性地接起來說:“兌店十萬,少一分免談!覺得貴就掛電話吧,沒的商量。”
“常師傅這是要兌什麼店啊?”對方慢悠悠地說道。
我一聽,這好像不是要兌店的,但說話的聲音又不是熟人,於是趕緊把語氣緩和下來,客客氣氣地問:“抱歉啊,您不是要兌店的?”
“當然不是了。”對方說。
“那……敢問您是哪位?”我試探著問。
“小姓陳,名嚴斌,江湖上的朋友都叫我陳瞎子。”對方不緊不慢地回答道。
我一聽陳瞎子這三個字,頓時全身一震,連忙坐直了身子,恭恭敬敬地說:“原來是陳先生啊,剛才失敬了,實在是不好意思啊。”
“沒關係沒關係,是我冒昧打擾,應該是我說抱歉才對。”陳瞎子也很客氣地說。
“哪能是打擾呢,陳先生能給我打電話,那是看得起我,應該是我感到榮幸才對。就是不知道,陳先生是怎麼知道我這號碼的?”我好奇地問,其實心裏大概也能猜得出來,他打電話過來,多半是跟解大哐有關,因為昨天在解大哐那的時候,他跟我提起過陳瞎子。
而事實也跟我猜想的一樣,陳瞎子馬上回答說:“常師傅應該認識哐哥吧?”
“認識,當然認識了,在嘉林誰不知道南天門哐哥啊。”我說。
“常師傅昨天給哐哥算過一卦,對吧?”陳瞎子問。
“對,算了一卦。哐哥跟您說了?”我問。
“嗯,說了,所以我才給你打了這個電話,就是想探討一下這一卦。不知道常師傅今晚有沒有空,我想跟您見個麵。”陳瞎子提出邀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