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歌經理一臉為難地朝其他人看了看，然後假笑著低聲問：“好嗎？要不，咱們私下裏說？”
“沒事，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都是自己人，沒什麼可避諱的。”我示意說。
K歌經理一聽，猶豫著歎了口氣，然後就像是豁出去了一樣，提高了些音量回答說：“其實……其實就是一些傳聞嘛，就說咱們這……咱們有賣一些特別的東西，不過最近好像斷貨了，很多客人都來找我，反正就是各種暗示唄。我告訴他們沒有，他們還不信，有時候還有鬧的……”
我點了點頭，便抬手示意他不用繼續說了，然後問：“現在包間和酒吧那邊的生意怎麼樣了？受影響大嗎？”
“大！”K歌經理連忙點頭說：“這倆天感覺都沒什麼人來這邊了，街東那邊本來就有不少歌廳、酒吧，那邊消費倒也不算便宜，但是我聽說，項目比咱們這邊豐富多了，常總你也知道我的意思。”
我再次點了點頭，接著便看向了餐飲經理，衝他示意說：“胡經理，我看你好像挺犯愁的，什麼情況啊？”
“唉，就是飯菜供應這塊唄，之前就總有客人反映自助餐的種類太少了，這事我發郵件也給你說過了，你說不用改，那樣就可以，結果現在我們做的東西基本都沒什麼人吃，做出多少收回來多少。你說不做吧，那擺著空桌也不像話，萬一有客人真想吃呢。但是做了，又全都浪費，這一天天的，損失不少錢呢。”餐飲經理說。
“那烤串那邊呢？”我問。
“烤串也一般，主要是現在客人整體就少了。像那些零食啊、炸串什麼的，這都是從演藝大廳、休息大廳下來的單子，那邊沒什麼人了，我們這做得再好吃也沒用。”餐飲經理說。
“知道了，這是我的失策。”我主動承認了錯誤。
因為之前賺錢的重點不在這邊，而且我的心思也沒怎麼放在金水，所以對日常的管理工作非常敷衍，現在看來，當時埋下的因，現在開始產生惡果了。
接下來，我又看向了演藝廣場的經理，衝他示意說：“盧經理，演藝這邊好像最近也不太行了吧？”
演藝經理撇著嘴噗嗤一笑，搖著頭說：“其實從來也沒行過，那些節目壓根沒人看，都是洗完澡了，休息大廳裏幹坐著沒意思，就到演藝廣場這邊嘮嗑，表演就是添個熱鬧，根本沒人看台上到底演的啥。也就幾個女歌，穿得稍微暴露一點賣個騷，還能有人吹個口哨送個酒什麼的，其他的節目壓根沒人注意。”
“不是有二人轉嗎？全是葷段子那種，那也沒人看？”我問。
“那個吧……怎麼說呢。”演藝經理撓了撓頭，一臉苦相地衝我解釋說：“這東西吧，跟咱們這場次有關係，咱這全天表演，幾個小時一輪，有的節目一開始還行，後來演多了，都重複了，就沒多少人看了。而且，二人轉這東西還是靠角兒，咱這找的都是小劇場裏沒名的，不好使。這事我去年也跟你和齊總反應過，當時你們說沒事，我也就……”
“嗯，我知道了，知道了。”我趕緊衝他擺了擺手，同時心裏感歎，這生意啊，差一點就被我們自己給做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