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學城那邊幹過燒烤,知道這生意好賺錢,所以並沒有太吃驚。不過有了今天這頓忙活,我也知道了明天該怎麼幹,首先,得多雇幾個穿串工,料也得比今天備得更足,因為有了今天打基礎,明天肯定會更忙。
因為買肉串的錢算到了客人在金水的消費裏,所以這筆錢得等明天才能從財務那裏提。我們也沒糾結這個,都各自回去休息了。
隔天上午,我到了金水立刻張羅雇人穿串的事,等人員找齊了,確認了工錢,便立刻開工幹活。
正忙活得不亦樂乎,突然劉老板急急忙忙地跑過來跟我說:“常哥啊,北橋元那個小鋪出情況了!”
“出什麼情況了?”我心裏其實能猜出大概了,但還是問了一句。
“那棚子,讓人給拆了!”劉老板皺著眉頭說。
我歎了口氣,也知道是朱老二手底下那幫人為了報複昨天的事,去給我使壞。
不過他們能做的破壞頂多就是把棚子拆了,隻要他們不敢對人下手,我其實也不怕他們折騰。
叫上了人手,我便過去北橋元看了眼,發現棚子破壞得並不算嚴重,隻是有兩根承重的木頭方子被弄斷了。於是我就給裝修小老板打了個電話,讓他帶人過來幫忙把棚子重新支一下,等到晚上再開工的時候,木棚已經能再次使用了。
這次我們還是不到三點就出攤,但這次沒有安排撐場麵的托兒。
剛開始烤的時候相對冷清一下,等半天才能過來一兩個人,也隻要個五串,十串的,銷量一般般。等到三點以後,人開始陸陸續續多了起來,等到五點半天黑了,本以為人會變少,結果反而比昨天更多了,一直忙到七點,門口才漸漸沒了客人。
和昨天一樣,我還是讓劉老板回到金水接著賣,但我並沒有跟著一起回去,隻到了金水華苑的門口,就叫了幾個人折返回來,守在北橋元社區拱門下的門洞陰影裏。
等了半個小時,沒見有人過來,我冷得有點受不了了,就留下一個人先看著,過半個小時再找人來換班。
我回了金水華苑,就去跟大齊報告了一下烤串店的進度,其實大齊也一直在關注著,隻是白貨的生意最近也挺忙的,四毛這邊要抽出手來幫我忙活,所以大齊要分擔的事情也變多了。不過大齊對此並沒有任何不滿,反而忙得很開心,尤其是聽我說昨天一晚上就賺了一萬,更是高興得不行。
我心裏自然明白大齊為什麼高興。
第一,這燒烤店可以說是真真正正屬於我們自己的生意,不受任何人管製;第二,自然就是因為錢了。
雖然金水華苑歸我和大齊來打點,但實際一年弄下來,真正能分到我們手裏的錢究竟有多少,其實完全看顧逸儒怎麼說,因為那一批批白貨的錢要怎麼算,這些我們自己掌握不了,到最後就是財務一句話,說得再通俗點,我倆就是給顧逸儒打工的,賺多賺少就看顧逸儒的打賞。但燒烤店不一樣,那就是一串一串實實在在的錢,如果生意就按這個狀態發展一下,一個月我倆都有十幾萬進賬,一年下來就是一百多萬,而且心裏踏實。
不過越是能想明白大齊高興的點,我心裏就越是覺得失落,因為我一想到金水華苑,就立刻會想到被摸了脖子的李作軍,想起那一包東西還在顧逸儒手裏握著,而隻要那些東西還存在,我就一輩子沒辦法從這個黑色的漩渦裏逃出去。
我跟大齊聊了半個多小時,感覺有些累了,就出門想回辦公室玩會遊戲。
剛走到門口,突然手機響了,我連忙接起來,裏麵傳來急促的聲音:“安哥,看見拆棚子的人了,要動手了!”
在聽見說話的同時,手機裏還傳來了叫罵聲、喊打的聲音,電話隨即掛斷了。
我趕緊跑到電梯口,看電梯沒上來,就去了樓梯間,一步一層地往下跳。衝到了一樓大廳,看見小子正在門口的沙發那望著天,我跑過去就喊他:“去幹架!”
小子瞅了我一眼,眉頭一皺,好像不想動地方。
我也沒理他,隻管自己往外麵跑,一邊跑一邊說:“我要是出事了,你就等著顧逸儒給你好處吧!”說完,我便推門到了外麵。剛跑到路邊,我就聽見了身後的腳步聲,小子果然跟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