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了一頭汗,李作軍被打了滿身的血。但我還沒出氣,還想繼續打,四毛卻走過來抓住了我的手腕,衝我皺著眉搖頭說:“哥,再打有可能就沒了。”
被四毛這一提醒,我這才注意到,李作軍已經窩在那好半天沒動靜了。
我把腰帶丟到一邊,蹲下來抓著李作軍的下巴將他的臉抬了起來。
他的臉已經腫成了球,嘴角不停冒著帶血沫子的氣泡,看樣子還能喘氣,但也真的不能繼續打了。
我站起來緩了一口氣,擦了一把汗,轉頭對四毛說:“你去找車,送他去醫院。”
四毛答應了一聲,便跑著出了房間。
我稍微喘了幾口氣,把腰帶重新紮好,然後也開了門,衝外麵站著的兩個小子招了下手,說:“你們能幫忙找個擔架之類的東西嗎,我需要把他抬到外麵去。”
兩個小子點點頭,然後跑開了,不一會還真的找來了一副擔架,進屋之後動作熟練地把李作軍放在了擔架上,抬著去了電梯口。
我跟在他倆身後,一邊等電梯一邊笑著問:“你倆業務挺熟練呐,是不是經常抬人出去啊?”
他倆回頭衝我一笑,點頭說:“隔三差五就有幾個手腳不老實的,這都是常事了。”
我咧嘴一笑,也沒再說什麼。
兩個小子一直抬著李作軍到了樓外,四毛也已經叫了出租車停在了路邊。他倆把李作軍扔到了車裏,我向兩人道了謝,並跟他倆說:“回去告訴孫總一聲,就說我有事先走一步,等把事辦完了,回頭再來登門道謝。”
“行,哥你慢走。”其中一個小子客客氣氣地衝我點頭說。
出租車在四毛的指揮下,把我們送到附近一家不起眼的小診所。下了車,我和四毛便把李作軍架到了屋裏裏麵,交給了坐在門口那個四十多歲的白大褂。
我和四毛的臉上、身上都漸著血,那白大褂估計看我倆這樣也不敢多問了,甚至都不提交費的事,直接喊人過來給李作軍進行檢查。
等了一會,有一個小護士從裏屋跑出來,戰戰兢兢地衝我和四毛說:“你們帶來那個人,他外傷挺嚴重的,不過昏迷可能不是因為這些傷,好像有點營養不良。”
“你不用管營養的事,就說那些傷能不能要他的命?”我問。
小護士連忙搖頭說:“不要命,能治好。”
“能治好就處理一下,處理完了,人我就帶走了。”我說。
小護士連忙點頭,轉身又進了屋。
等了一個小時,白大褂出來了,他擦了擦頭上的汗,衝我僵硬地咧嘴笑了笑說:“傷口都包紮好了,就是鼻梁骨得手術,不過不去管它也沒什麼問題,過一段時間也能自己好,就是鼻子可能以後就歪了。”
“歪就歪吧,多少錢?”我問。
白大褂一咧嘴,想了想,戰戰兢兢地比了兩個手指頭說:“給兩百就行了。”
我掏了兩張,往桌上一放,起身說:“包好了就讓他自己出來,死不了就別讓他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