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宋旭德一聽更是驚訝，他再次望向我說：“以前你在學校淘氣的時候可沒少讓你爸操心，現在出息了，得多孝敬孝敬你爸媽。不過啊，嘉林就不用去了，在大城市麻煩也多，別看五常是個小縣城，但麻雀雖小五髒俱全，你看看我，照樣一年掙個幾百萬，要啥有啥，多好！”
我附和著笑了笑，並沒有反駁。
但我爸好像喝得有點多了，也看不出眉眼高低，直接當著所有人的麵反駁說：“好啥啊，五髒再怎麼全，麻雀還是麻雀，年輕人，還是應該去大點的地方才有發展。”
“那可未必，你就說鋼材這生意，在五常，我能幹得風聲水起，去了濱江，就未必能做到現在這個規模了！”宋旭德也不甘示弱地說。
我趕緊衝我媽使眼色，讓她去管管我爸。
但我爸好像跟宋旭德卯上了，也不管我媽是不是在拽他的衣服角，再次大聲反駁說：“所以說還是要看做的是什麼生意，像我兒子現在是做算卦的生意，肯定是去越大的地方越好了，以後真做好了，給那些省裏、市裏領導算一卦，那一卦不就得幾十萬啊，在五常，能有幾個有錢的，是不是？”我爸一邊說一邊衝我看過來，那意思顯然是讓我也開口支持他。
我正琢磨這話該怎麼接，卻發現宋旭德愣住了，一臉驚訝地盯著我看。
我趕忙笑著說：“德叔，您別跟我爸辯了，他明顯喝多了，平時也不能喝酒，一喝多就變杠精。”
“不不不，我跟你爸是老哥們了，說什麼都無所謂，關鍵是，你在嘉林是算卦的？還給市領導算卦？”宋旭德懷疑地問。
我連忙擺手說：“沒，沒給市領導算卦，都是小來小去的，跟您的生意沒法比。”
“這不一樣，算卦可是手藝活，沒本事做不來，你要是真有那兩把刷子，將來有可能真像你爸說的一樣。正好，來，你給德叔算算，算算我明年的生意怎麼樣。”說著，宋旭德拉了把椅子往我旁邊一桌，招手催促我過去算卦。
我爸也過來往我旁邊一坐，一把將我拽得坐了下來，拍著桌子說：“來，你給你德叔算算，讓他看看你是不是真有本事，別鬧得好像我在這吹一樣。”
我心裏想，我爹到底是多想在別人麵前炫耀啊。
不過，我也確實不想讓人把我看扁了，在這些人的印象中，我可能還是那個在初中天天打架的窮小子，既然宋旭德都開口了，那我不妨就露一手給他們瞧瞧。
想罷，我便笑著衝宋旭德說：“行，那就算算。德叔，你心裏想著要算的內容，然後閉上眼睛，把眼前最先出現的兩個字告訴給我。”
“閉上眼睛，兩個字，是吧？”宋旭德一邊說一邊閉上了眼睛，眼珠在眼皮下麵轉了幾轉，眉頭竟慢慢皺了起來。過了好長時間，他才拉長著音階說出兩個字：“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