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大齊看了眼,笑著說:“你這長相,司機都害怕了。”
司機一聽,尷尬地笑了下,連忙搖頭說:“那倒沒有,就是看你倆好像在躲什麼。”
“嗯,他老婆覺得他在外麵包小三了,拿著菜刀追著他砍呢。”我胡編了個理由。
司機不傻,我倆都拿著行李,這顯然不是被老婆追打那麼簡單。但他也沒再多嘴,隻是重複著問了下我們要去哪。
我也不知道這種情況該去哪了,就先讓他往客運站那邊走,反正這座城市也沒有什麼值得我留戀的,去哪發展都一樣。
大齊背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麼,滿臉興奮地轉頭對我說:“我靠,這是不是就是你說的轉機啊!你算的那一卦,說是到時候就算我不走,時運也會推著我往南走!現在這是不是說明時運來了,我應該去南方啊?”
我被大齊問得愣了一下,因為給他算的那一卦是什麼內容我都快不記得了,而且就算記得,我又沒辦法確認時運之類的東西,要不然我也不會跟他坐在出租車裏逃命了!
但在這時候我也不能交實底,隻能順著他的意思,裝模作樣地掐著手指推算了一下,然後睜大眼睛點頭說:“確實,今天是南麵做吉,北麵做凶,是大劫之日。如果能成功避開今天這一劫,你就能鯤鵬展翅了!”
大齊聽了之後,嘴角頓時咧開了,用力拍了下司機的椅背,興奮地說:“哥們,開快點,不去客運站了,去火車站!”
司機不敢多問,隻管繼續開車。
沒多久,車便在站前廣場那裏停了下來。我倆下了車,一起往售票室走,一邊走大齊一邊問:“咋樣?你跟我一起去南方不?”
我想了想,覺得沒這個必要。一來打人的不是我,估計就算留在嘉林也未必有人再來找我的茬;二來他去南方萬一過得不順,我也沒辦法解釋那一卦。所以,我在短暫考慮之後,還是選擇委婉地拒絕說:“一起過去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從頭再來嘛,隻不……”
話還沒等說完,突然一輛麵包車猛地衝上了道牙,直奔著我和大齊就來了。我趕緊拽著大齊向後躲了下,那輛車就在我倆麵前衝了過去,緊接著一個急刹車停了下來。
車門一開,一張熟麵孔出現了,是永安街被嚇尿了褲子的矮胖子。不過這次他帶來的人可不一樣了,一個個目光凶惡的,跟之前那些幹瘦的小子完全不是同一個類型。
我正納悶是怎麼回事,又有兩輛車開到了廣場上,呈三角形把我和大齊圍了起來。
車門打開,十幾個人先後下了車,進一步縮小著包圍。
工地裏的鐵管子早就被我倆扔了,而且就算現在還拿在手裏,也屁用都沒有了。看著這些人,我的心髒都提到了嗓子眼,腿肚子直打轉,感覺就連站都沒辦法站穩了。
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分開人群走了過來,他朝我看了眼,隨後便將目光投到了大齊的身上。
大齊本來也很緊張,但一看見這個中年男人,他的眼神頓時變了,腰板也直了起來,行李往地上一扔,揚著下巴挺著胸走到了那魁梧男人麵前。
“齊鯤鵬,還真是你啊。”魁梧男人半笑不笑地說。
大齊也用同樣的表情、語氣回敬說:“解大哐,好久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