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叫土豆,最會翻筋鬥。”
“俺是大麥,他是俺滴弟弟小麥,俺娘在割麥滴時候生滴俺們,所以就叫這個名兒了。可好記嘞~~”
“俺先說,俺叫牙兒……”
爽爽邊微笑邊點頭,農村的孩子,名字其實都很實在很單純,他們的爹娘,逮著啥是啥,阿貓阿狗都會起,根本就沒“講究”這回事兒,不像城裏人那麼多規矩。
聽完自我介紹,爽爽故意學著墩子他們的語音和語調道:“你們好啊,墩子,土豆兒,大麥,小麥,牙兒……俺聽青田大哥說,你們滴茶藝表演可好看了,能和俺說說這些都是誰教你們滴嗎?”
爽爽初學,說話的口音和語氣都不是特地道,眾小夥兒聽完她的話,都樂嗬了,他們七嘴八舌道:“不對不對,你這話兒和俺們滴話兒差滴好遠哩。”
“就是就是,差好遠哩,俺們都不這麼說話兒……”
爽爽有些窘了,自己這麼做還不是為了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嘛:“那你們教我可好?”
眾人在歡笑聲中放下了疏離和防範,加上莊稼人特有的好客和熱情,一個個都躍躍欲試,想要教爽爽他們那裏的話兒,最後還是青田受不了,站出來及時阻止了他們過分的熱情:“好了好了,大家先都好好回答我們公子的問題,完事兒了公子自會一一請教各位,啊。”
似乎他們特崇拜青田,被他那麼一說,竟都自動自發停了下來,墩子搔搔頭,一臉憨樣:“那公子你剛才想問俺們啥事兒哩?”
於是爽爽再次重複了她的問題。
才說完,土豆立馬接話了:“這個俺知道,俺滴爹和墩子他爹玩這事兒可好哩,他們米事兒,就會坐在俺們村口那棵大樹底下,然後較勁兒,他們甩著把式,比劃哪個更好看。俺娘說哩,都是倆老不死哩,還這麼強,教壞小孩兒……”
眾人聞言,又是一陣大笑,爽爽在土豆的描述裏,能想象到兩個農村大叔,手裏拿著鬥茶藝的工具,然後梗著脖子瞪著眼睛跟個鬥雞眼似地相互置氣的場景,一旁陪襯的便是土豆娘和墩子娘成水壺狀的罵街動作。
“嘿嘿,俺從小看著俺爹和土豆爹鬥氣,覺著他們擺弄茶壺滴動作可好看哩,所以就央著俺爹教俺學……”
“米錯兒,都是墩子滴錯兒,本來,俺是不用學這個哩,可俺爹看墩子玩這個還有模有樣滴,對俺說,輸人不輸陣,丟人不丟臉哩,非得逼著俺也去學這個哩。”
原來土豆學這個還有這麼個深層原因啊。
“那也不能怪俺,後來你不是也覺著這個好玩兒了嘛!”墩子趕緊撇開關係,土豆學茶藝那是和自己有這麼點關係,可後來可是他自己屁顛顛跑來和自己說的,他喜歡上這玩意兒了。
土豆很不好意思地搔搔頭:“嘿嘿,墩子哥,這個俺不是也米怪你嘛。”
爽爽轉頭,看著旁邊的大麥小麥他們問:“那你們哩?都是你們爹教滴?”
剩下幾個都異口同聲道:“俺們都是跟著墩子哥學滴。”
大麥搶著說:“墩子哥自己會哩之後,天天到俺們麵前來現,俺們看著心都煩死哩,後來,土豆他也會哩,俺們看著看著覺著這個東西還蠻好玩兒,於是大家就都跟著學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