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目光絕對是曉宇所見過的最冷目光,透出的寒意就像一把無形的利劍,直插人心裏麵。
曉宇感到一陣由內而外的冰涼,趕緊將目光挪開,不敢再和汪少對視。
同樣感到寒冷的還有大三元,盡管他縱橫社會多年,像這種自內心的寒意,還是第一次。
在二叔的眼中,汪少的目光雖然冷得像冰,但卻沒有給他帶來寒意,他看到的是一種堅毅。
一種隻有真正的男人才能夠出的堅韌目光,一種無堅不摧的精神力量。
讚許般點點頭,二叔再次被汪少的身上所散出的這種震懾所感染。
隻見他走到曉宇麵前,一字一句地接道:“宇娃子,那晚上在茶坊的時候,你是咋來著?”
盡管曉宇早已經嚇得渾身直打哆嗦,但卻不敢不回答二叔的提問。
“我了三之內還錢。”曉宇戰戰兢兢地應了一句,將求助的眼光望向大三元,卻現大三元正在和汪少對視。
“那我問你,現在都過了多少個三了,為啥你還沒有還三娃子的錢?”二叔有些慍怒地接道:“莫非你認為我反正都是一個快死的人了,根本沒有把我的話放在眼裏?”
這句話是回應曉宇的,但二叔卻把目光投向大三元。
曉宇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二叔,我哪敢,再借我一百個膽,我也不敢不把你放在眼裏。”
沒有了大三元的撐腰,曉宇就像一隻可憐蟲,一副任人宰割的表情,這讓汪少看著惡心。
二叔微微稽道:“諒你也不敢。”
著轉問向汪少道:“少,那晚上曉宇立下的那張字據還在嗎?”
提到字據,曉宇再次哆嗦著聲音道:“二叔,不用問,那張字據已經被我撕掉了……”
“你娃敢把當著我的麵立下的字據給撕毀,我看你娃還真的是想造反了。”二叔恨聲接道:“,是誰給你的膽子,是誰給你的主意?”
麵對二叔的咄咄逼問,曉宇再次將目光望向大三元,意思不言而喻。
大三元狠狠地白了曉宇一眼,硬著頭皮接道:“二叔,這也是我的主意。”
二叔這次沒有再姑息,而是有些憤慨地接道:“大三元,那就是,是你不把我放在眼裏了?”
“不,隻是因為當時我們沒找到這子,我氣不過,才做出這種過激行為的。”大三元隻得解釋道。
來去,問題又繞回到報複汪少的事情上麵。
二叔有些厭惡地接道:“既然這樣,事情就算過去了,大三元,下麵的話不用我再多了吧。”
大三元點點頭,極不情願地從口袋裏掏出一疊百元大鈔,按照當初約定的數目,點給了汪少。
接過大三元遞來的百元大鈔,汪少略微數了一下,然後點點頭,表示數目正確。
原本還以為要經過一番惡鬥,才有可能得到欠款。沒想到半途出現了二叔,讓這筆欠款輕輕鬆鬆就到手了。
隻覺一陣釋懷,汪少情不自禁地暗鬆了口氣。
回想這近一個月以來,所生的種種,起因便是為了要討回這筆欠債。
如今欠債終於討回,也算是給表弟一個圓滿的交待,沒有辜負表弟所寄予的期望。
“記住,向三娃的事情就暫告一段落,從今以後,如果誰還要用這筆欠款來事,那就是和我曉二叔過不去。”見汪少收好欠款,二叔不失時宜地補充了一句。
望了眼曉宇和大三元,二叔接道:“記住,從今以後,不準你們再無緣無故地欺負向三娃,否則按照社會上的規矩來辦。”
盡管大三元還有些不服氣,也隻能點頭應允,而曉宇更是把頭點得像雞啄米,哪裏敢提半個“不”字。
二叔揮揮手,示意大三元兩人可以離開。
得到赦免的大三元和曉宇忙不迭地離開當場,眨眼間便消失在大家的視線當中。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汪少有些不服氣地接了一句:“二叔,咋就這樣把他們兩個給放走,他們還了你很多壞話。”
二叔苦笑著搖搖頭:“算了,那些都已經過去,現在你錢已經到手,他們也答應不再惹向三娃的麻煩,我看這事就點到為止。”
想想也隻能這樣,似乎這就是最好的結果。
汪少聞言訕笑了一聲,繼而反問道:“二叔,我很好奇,那我去見你的時候,你都已經那樣了,咋今看起來就像跟沒事人一樣?”
雖然從曉傑的口中,汪少已經知道,二叔是在裝病,但他還是希望聽二叔親口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