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少沒有忘記,昨晚上是表弟打來的電話,告訴汪少曉菲想見他。
剛才隻顧著詢問曉菲的情況,忽略了表弟的存在,此刻曉菲不在家,正好可以去表弟家問問具體情況。
可曉菲爸爸卻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並沒打算就這樣放走汪少。
“不急不急,地裏的活隨時都可以去幹。”曉菲爸爸意味深長地接道:“我們還是來曉菲的情況吧。”
曉菲都不在家,有什麼好的?
汪少詫異地望著曉菲爸爸的老臉,總覺得曉菲爸爸今有點不對勁。
直到這個時候,汪少才有些後悔,不該直接就到曉菲家來,應該先到表弟家搞清楚狀況。
可惜現在已經到了曉菲家,被曉菲爸爸搞得進退兩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就在汪少局促不安之際,隻聽曉菲爸爸接著補充道:“上次你來的時候,我就想問問情況,但當時我牽掛著曉菲的安危,並沒有多問。今懶得有空,正好你又上門來了,我想就曉菲的問題,和你好好聊聊。”
聽到曉菲爸爸的補充,汪少突然有種被捉弄了的感覺,似乎這是曉菲和她爸爸早就設計好的計劃,就等汪少來了以後,借她爸爸的口,問一些問題。
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是不是曉菲要你問我什麼?”汪少狐疑地提出問題,無奈地低歎一聲,重新坐回了位置。
既然已經走不出去,幹脆就勇敢麵對曉菲爸爸的詢問。
隻要堅定了和曉菲在一起的決心,早晚有一都要麵對曉菲爸爸,索性就在今吧。
拿定主意以後,汪少反而沒有那麼緊張了。
盡管曉菲爸爸還沒有到問題的症結,但汪少隱約已經猜到,曉菲爸爸接下來會談到的問題,應該和曉菲的終身大事有關。
隻見曉菲爸爸擱下旱煙煙鬥,變戲法似的掏出一包過濾嘴香煙,遞了一支給汪少,接過話茬道:“曉菲咋可能給我什麼,如果是她要我來問你,她又何必去趕集,在家等著你不是更好,可以直截了當的問你。”
想想也是這個道理。
接過香煙,汪少遲疑著點燃,沒有出言打岔。
“你和曉菲真是同學?”曉菲爸爸見汪少沒有再提出異議,便擺開了拉家常的架勢。
汪少硬著頭皮撒謊道:“是,我們是初中同學。”
事實上,汪少和曉菲並非是同學,之所以要這樣撒謊,是因為表弟向良海和曉菲是同學關係。
而表弟在學校的情形,汪少多多少少還了解一些,假如曉菲爸爸要深入細致的詢問,也不至於會露出馬腳。
所以汪少才硬要撒謊和曉菲是同學關係。
原本汪少大可不必回答曉菲爸爸的疑問,甚至可以拂袖而去。
但這樣一來,無疑給曉菲爸爸留下一個極不好的印象。
竟然已經認定了要和曉菲在一起,還得要對曉菲爸爸尊敬。
換個角度想,汪少一個大男孩,三番兩次跑到家裏來找曉菲,作為曉菲的爸爸,當然有權利問問清楚,了解情況。
假如曉菲爸爸連問都不問,這才有點不正常。
本以為曉菲爸爸還會在同學的問題上深究,汪少努力在腦海中搜索有關向良海在學校的情形,以便對付曉菲爸爸的詢問。
誰知道曉菲爸爸突然轉移了話題,接著問道:“你曉菲介紹你去省城打工,你們都是去什麼地方打工?”
絲毫沒有準備的汪少被問個正著,呐呐半才吐出幾個字:“我們去酒店做服務員。”
“是嗎?”曉菲爸爸用懷疑的語氣接道:“我看事情沒這麼簡單。”
搞不懂曉菲爸爸葫蘆裏到底在賣什麼藥,汪少忍不住反問道:“曉伯伯,你到底想問啥,有啥問題不妨直。”
或許是沒有料到汪少敢用這樣的語氣提出反問,曉菲爸爸楞了一愣才回過神,當即苦笑道:“好吧,我就直了。”
頓了頓,曉菲爸爸用低沉的聲音接道:“你是不是喜歡上我們家曉菲了?”
乍聽到這句疑問,汪少猶如被當頭敲了一記悶棍,耳邊“嗡嗡”作響,腦海裏一片空白。
沒想到,真的沒想到,曉菲爸爸把他留下來,竟然提出了這樣的疑問。
曉菲爸爸的直截了當令汪少始料不及,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毫無心理準備的汪少支吾著不出口,曉菲爸爸緊接著補充道:“實話吧,你和我家曉菲好了有多久了?”
一句質樸的,帶著濃濃鄉土氣息的問話,將汪少的思緒拉回到孟包大森林的那段特殊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