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快到正午,當空烈日無法完全穿透茂密的樹林,隻能透過枝葉縫隙,將斑駁的光點投射到矮樹林中。
微風習習,行走在林間道,感受著涼爽的愜意,汪少絲毫不覺得輕鬆,心裏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耳邊不斷傳來的“潺潺”流水聲愈變得清晰,從枝葉間望出去可以看見流動的溪,這一切都在告訴他,再有幾分鍾的路程,就該到達塗誌強組織的臨時安置點。
也就是,他和曉菲將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盡管汪少也嚐試用許多逃跑的辦法,無奈領頭的冷月秋是一個老奸巨猾的女人,根本不會上當。
聯想到等待曉菲的將是邦康那邊的惡劣環境,再想到自己有可能會被送去克欽邦做塗誌強組織的炮灰,汪少沉甸甸的心禁不住一陣酸楚。
老,難道我們注定逃不脫塗誌強組織的控製,要遭此厄運?
望著前麵領頭疾走的冷月秋,汪少不禁暗自歎息,在心裏痛苦地喊道。
正當汪少萬念俱灰,在心裏默默呐喊之際,急切行走中的隊伍停止了前進。
怎麼回事?
剛才冷月秋不是要抓緊時間趕回塗誌強組織的臨時安置點嗎,為什麼會在半路停下腳步?
按捺住沉甸甸的心情,汪少狐疑地抬眼望去,隻見在冷月秋的身旁,不知何時多出一個女人的身影,正和冷月秋著什麼。
汪少被兩個男子押解著走在最後,和冷月秋相隔著大約9米遠的距離,無法看清楚女人的相貌,僅從臉部的輪廓來判斷,那是一個歲左右,和冷月秋年紀相仿的女人。
兩個人急切地商討著什麼,冷月秋不時扭頭,頻頻打量著曉菲和汪少,臉上那份得意之色蕩然無存,平添了幾絲憂慮。
看得出,突然出現的女人給冷月秋帶來了什麼不好的消息,以至於冷月秋會憂慮滿臉。
汪少暗暗猜測著,就見冷月秋走了過來,目不轉睛地盯視著他的國字臉,似乎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暗藏的玄機。
迎著冷月秋冷冷的目光,汪少有點不知所措,暗忖:冷月秋為什麼這樣盯著自己,莫非是塗誌強組織內部出了什麼問題?
回想從佤邦總部出之前,江浩風曾經表示,要急著趕回塗誌強組織。
以江浩風在塗誌強組織的臥底身份,完全有可能製造出什麼麻煩。
不過汪少隻猜到了一半。
塗誌強組織確實出了狀況,但卻不是因為江浩風搞出來的。
冷月秋緊緊盯視著汪少的臉部表情,一言不,看得汪少心裏有些毛,禁不住問了一句:“你想幹麼?”
“哼”冷月秋從鼻子裏冷哼一聲後,沒有任何表態,隨即像一陣風似的旋到曉菲的麵前,用同樣冰淩的眼光,不斷在曉菲圓圓的大臉和高聳的胸脯之間掃蕩。
麵對冷月秋審視的目光,曉菲隱約感到一絲不安,囁囁地問了一句:“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老娘不止是看著你,老娘還想馬上就殺了你!”冷月秋目露凶光,突然爆出一聲厲喝:“要不是尼麻痹的逃脫,哪裏會搞出這麼多事,還要害得老娘千辛萬苦想方設法地逮你。”
冷月秋突如其來的怒罵充滿了怨恨,令曉菲打了一個寒顫。
聽到冷月秋的怒罵,眾人紛紛側目望去,隻見冷月秋的手裏已經舉起了槍。
“要不是尼麻痹的**大,要不是尼麻痹的還是個處,強哥會這樣看重你,老娘現在就送你上西。”冷月秋越情緒越激動,握住槍的手有些微微抖,看上去就像要走火一樣。
這兩句爆粗的怒罵令現場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好緊張,隨行的幾個男子紛紛屏聲閉氣,靜靜地注視著事態的變化。
雖然隔著一段距離,但汪少看得真切,冷月秋握槍的手在不斷抖動。
暗道一聲不好,汪少顧不得多想,隨口喊了一句:“不要這樣,有話好!”
喊出這句話的同時,汪少想往前衝,但卻被兩個高大的男子死死挾持住,動彈不得。
可冷月秋對汪少並不感興趣,頭也不回地繼續對著曉菲咆哮:“就是尼個勺比,才害得老娘落到這個地步,老娘要殺了你才解恨。”
麵對黑洞洞的槍口不斷在眼前晃動,曉菲隻覺後背心一陣麻,雙腿軟,幾乎站不穩身形。
她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原本走得好好的冷月秋,會突然之間大雷霆。
但她知道,一旦冷月秋手中晃動的槍走火,便會要了她的命。
出於求生的本能,曉菲哭喊了一句:“不要嚇我,把你的槍拿開。”
出求饒的同時,雙腿再也承載不住身體的重量,一下子癱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