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的是真的?”
一開辦公室的門,陶意棠發現許南楓已經在這裏久候多時了,不由得淡淡地皺起眉頭,“沒有我的允許,不要隨便進我的辦公室,這是我的原則。“就算他是老前輩、老朋友、老同事,一樣一視同仁。
握住她的手,他把她拉到自己麵前,“你騙我,你不是這樣的人!”
甩了甩手,掙脫不得,她白皙的手腕倏而一用力,反扣住他的手骨,反剪至背後,“我是成年人,輪不到你教我怎麼做、告訴我應該怎麼做。而且我沒有理由騙你,麻煩你搞清楚!”話說得很白,她不想繼續糾纏,況且現在已經有一個慕君凡入侵她的世界,其他的她也不想再管。
閉眼,深呼吸,他不解,“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她明明懂,她明明懂的!
很煩很煩,她覺得頭很痛,不由得口氣一轉,平淡的語氣變得清冷,“許南楓,你可不可以理智一點?你一相情願的想法已經造成我的困擾。我自己的事自己處理,不需要你插手,你不要逾越了一個下屬應該有的本分。”真是的,他怎麼說來說去都還是不明白?她不喜歡拐彎抹角。
站起身,他挺直了腰,看不清楚臉上的表情代表著什麼意思,“我們之間一定要鬧得那麼僵?”
掛好自己的包,她麵無表情地坐在老板椅上,淡然地看著他,“這是你的拖泥帶水帶來的結局,你的希望早就應該斷了,無論喬立行是否在我身邊,我的答案都不會改變。”微微一頓,她抽出一份文件,不再看他,“公私分明一向都是我的宗旨,如果你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我會放你一個廠家,知道你心情平複了為止——我不想讓四大名牌三缺一,不要逼我開除你。”
不經意抽搐了一下,他的表情好挫敗,“陶意棠,你贏了!”然後,甩門而去。
著突突跳動的太陽穴,陶意棠不爽,心頭鬱結,好像有什麼東西堵住似的難受——什麼跟什麼!這種東西能算誰輸誰贏的嗎?
“棠姐,你真的——太殘忍了。”大門再次打開,接著關上,一身翠綠色亞麻長裙的霍靜頤背對著她,深深呼出一口氣才轉過頭看她,努力讓自己表情看起來平淡,臉上浮現出病後的蒼白,“他會很傷心的。”
“那就去安慰他,我不介意讓你也放假。”微笑,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用行動告訴她自己不想再提這個話題,“找我有什麼事?”
“麵試的資料。”無法再說什麼,霍靜頤隻是談起,遞了一疊簡曆給她。
“對喔,助理位置又空缺了。”伸了伸懶腰,硬邦邦的肩膀,“請多一個人又要多花錢了。”最好是找到一個幫得上忙的人,讓她賺大錢而不是虧錢!
微微一笑,霍靜頤坐到她對麵的轉椅上,“我看過了,好像有幾個質素都很不錯,其中有一個叫什麼怡的女生,我很看好她。”
翻了翻文件夾,果然看到那一張簡曆,“慕雋怡,看資曆的話,確實記錄很輝煌啊。”英國法學院畢業的碩士生,而且還是跟法律界著名的歐陽大狀——歐陽子傔出身的,“這麼年輕就當辯護律師,恐怕不好調教。”
忍俊不禁,她無言地看著自己的上司,“你是在說你自己吧?”說實話,那個慕雋怡的經曆和陶意棠還蠻像的。
微微一怔,連陶意棠都忍不住笑出來,打趣道:“是啊,最怕是這種人過來撬我的牆角,把你們都搶走了——最後呢,隻留下我孤家寡人一個守著棠棣事務所,無錢可賺,倒閉為止!”想當年,皇廷事務所的負責人都是這樣想的吧?不過,誰又真正了解她的痛苦呢?看起來是才能很不錯的新人,起點那麼高,恐怕也是一塊和自己相似的倔骨頭。
聳肩,霍靜頤很自然地接口,笑得溫柔甜美,“放心,無論如何,四大名牌永遠支持你的——我們是盟友嘛!”
清澈的眸子染上明亮的光芒,很快又被欣慰的笑意取代,分外由衷地道:“謝謝。”是啊,他們不止是戰友,還是朋友——不會忘記,那一份屬於彼此的情誼。
同樣報以一個溫和的笑容,霍靜頤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麵試時間是明天下午,你做好當監考官的準備囉。”
點頭,“恩,我會的。”
看著霍靜頤的身影消失在門外,陶意棠又拾起那一份簡曆——慕雋怡,又是姓慕的,慕君凡不是說自己有一個妹妹?不會那麼巧吧。
忍不住嘲笑自己的想象力,一定是她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