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璟沉鐵青著臉,惡狠狠地看著他,那仿佛要吃了他的目光讓元世澤一個激靈,竟覺得有一股寒氣從腳下直上到了腦門兒,凍了他個透心涼。
元世澤見此,也顧不得去擦他那張傾城絕顏上滴落的墨汁,幹巴巴地笑著說道:“嗬嗬……別生氣……嗬嗬……我就是開個玩笑……”邊說邊往門外踱,在元璟沉要殺人一般淩厲的眼神直視下終於離開了元璟沉的書房。出來了之後他用自己袖子裏上午凝香閣花魁剛剛送給他的帕子胡亂擦了擦臉,便隨手一丟,心有餘悸地看了一眼元璟沉剛剛用內勁關上的大門,淒淒慘慘戚戚地走了。
而書房內的元璟沉狠狠地吸了幾口氣,才勉強壓下了把元世澤掐死的強烈欲望。他這是怎麼了,簡直和個“妒夫”一樣,明明知道元世澤隻是隨口胡說,可卻也壓不下心中的怒氣。
原來,動了情,便是會變得如此的衝動麼?元璟沉無奈地笑了笑,想到霍凰歌那雙明眸中蘊含的光彩,奔騰的怒意竟慢慢平息下來了。目光無意識的一掃,看到了霍煌玦今早傳來的消息,眸色卻又是一沉……
——————我是大舅子送上門來求璟美人收留的分界線——————
兩天前的那個晚上,他送過霍凰歌進了湘竹苑後便運起輕功回了五皇子府。一路上想著大奕國師訪堯之事,隻覺得眉心一陣劇痛。
阿煦傳來消息要提前到來,他知道那是阿煦擔心他七月前會遇到危險所以特地調整了行程提前來訪大堯,可他還是有些不喜。畢竟他覺得自己實在沒有那麼沒用,還要靠著阿煦的庇佑在自己的地盤存活。可是阿煦已經趕來了,他的身份給他招的麻煩絕對比自己招的那些麻煩多了去了,為了阿煦的安全,他必須要派自己的親兵前去接應。
可是,自己的親兵是陪著他在漠北長的,對大堯的實地地形可謂一無所知。他剛剛回京,自己父皇必定會疑他,隻會給他個文職,絕不會將武權下放,他的身邊,自是沒什麼可用的武才。如此這般……要想快點接到阿煦,真可謂困難。
他正想著,已經到了五皇子府。他緩氣下沉,身子落地,才發現元世澤正在正廳等著他,還有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隻見霍煌玦坐在副座上,慢條斯理地喝著茶。元世澤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閑聊著,一見元璟沉進了正廳,眸子一亮,樂嗬嗬地就奔上去邀功。元世澤本以為自己已經夠小心沒有露出破綻,隻是元璟沉還是眼尖的注意到了,他的腿好像有點瘸。
霍煌玦看他那副若無其事的狗腿樣,心下冷哼一聲。
他才不會告訴別人,元世澤剛才一副嬉皮笑臉地和他講要八抬大轎迎娶凰歌,結果被他胖揍一頓的事!
很久以後元璟沉和霍煌玦閑聊知曉了這件事,他周圍的氣溫就瞬間冷了八度。隨即,當日深夜,眾宮人都聽到了皇帝陛下的養心閣中傳出來……一聲聲的慘叫……
元璟沉聽了元世澤和他簡單交代的話,點了點頭心中就有了計較。心想真是天助他也,霍氏作為皇親國戚,一向都是皇帝最親近的臣子,掌管虎符百年,無人再比霍氏之人更為精通領兵作戰,了解實戰地形了。
他轉眸看向霍煌玦,隻見霍煌玦已經起身,見元璟沉偏頭看他抱拳行了一個平禮。因著霍家是大堯百年的皇後閨閣,霍氏嫡係除了在朝堂之上或他國朝拜之時需要行大禮,在平時並不需要給皇家成員行臣子禮,隻需要行平禮表示尊重即可。
元璟沉也抱拳回了一禮,看著霍煌玦那和霍凰歌極其相似的眸子,心中一軟,笑著說道:“霍世子真是抬舉我老七了。明人不說暗話,我確有問鼎東宮之意,霍世子雖年輕也是聰明人,我想我是什麼樣的人,霍世子就是並不確定但也能估個一二。我元璟沉願起誓,為帝一日,絕對以百姓為重,社稷為本,勵精圖治,做個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