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王爺弄錯了,”夏離殤不敢再看對麵的人站起身來背對著君不夜說道,“無塵是男子。”
“我沒有弄錯!我就是喜歡上了你夏離殤!”君不夜一急也站起身來辯解道。
“無塵白天已經說得清楚,待我報了家仇定會赴約!王爺莫要再得寸進尺了。”夏離殤壓抑著情緒聲音卻明顯顫抖著,“今日的話無塵權當沒有聽到,王爺不要再如此了。”
君不夜望著前麵背對著自己的男子眼裏的柔情轉瞬間遺失,原來白天竟是勉強答應自己的麼?原來是我一再的得寸進尺麼?夏離殤,當真你對我是與別人一樣的麼?
可是君不夜不願相信,如果是一樣,你為何會穿著我送你的衣為我一舞?隔絕世事如你,怎會在我新婚之日於滿堂賓客前出現?孤寂冷漠如你,怎會眼裏獨獨隻看向我君不夜?
就算惹你氣惱讓你討厭,君不夜隻想知道你到底對我是如何……伸手解下頭上的紅色錦帶,上前鄭重地問道:“君不夜今日在此,蠟燭作紅燭,錦帶為紅線,新月為媒,欲與夏兒紅線結發,你可願意?”
夏離殤聽言身子一僵轉向君不夜看著,為什麼你還要逼我,君不夜,你贏了,你早就贏了啊!夏離殤遇到你,便早就輸了……兩行清淚怔怔地滑落,看著麵前痛苦中卻期待著的臉龐說不出一言。
本來以為會聽到更絕對的言詞,卻沒想這個出塵的男子竟當著自己的麵流淚了,“夏兒,別哭……我不說我不說了……不要哭……”君不夜拿著手胡亂地給流淚的男子擦著淚,卻怎麼也擦不盡,便伸手將男子抱進懷中安慰道,“別哭……是我不好……”
夏離殤隻是靜靜地流著淚,似要將這十幾年來的委屈通通當著這個給自己肩膀的男子的麵哭盡,“好……”伏在君不夜肩頭含糊不清地吐出了一個字。
“你說什麼?!”君不夜激動的一把拉開懷中的人確認道。
夏離殤垂著頭輕聲地說道:“君不夜,我答應了呢……”似是在說給自己聽一般。
這次是聽清了,君不夜輕柔的重新將男子拉入懷裏喃道:“我的夏兒啊……”
夏離殤緩緩地將雙手抱上君不夜的腰,臉頰不自然地紅了紅,君不夜,如此你高興了吧?夏離殤在你麵前變得毫無抵抗力了,唯獨對你冷淡不起來……
半響,君不夜牽起身旁男子的手向門外走去,站在院子中對著明月跪了下去,“蒼天在上,厚土在下,今日君不夜明月為媒願與練初夏結發紅繩,死生契闊,與子成說,隻願——一生一世一雙人!”
夏離殤愣了愣隨之也跪了下去:“蒼天在上,厚土在下,今日練初夏願與君不夜紅繩結發,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此情——上窮碧落下黃泉!”
這一年,二人皆同一十八歲……
兩人對著明月鄭重地拜了三拜,君不夜拉起夏離殤說道:“夏兒,答應我,不管有什麼事不要自己一個人扛,君不夜在這……”
“嗯……”夏離殤著手擦去淚痕看著君不夜問道,“你後悔嗎?拋卻佳人與我一起你後悔嗎?”
“夏兒後悔嗎?”君不夜愛憐的笑著反問道。
後悔嗎?從沒想過,夏離殤搖了搖頭沒有回答,“既然夏兒都不後悔,君不夜亦不會後悔!”君不夜自然的牽著身邊人向屋內走去說道。
將男子按在凳子上坐下,君不夜拿起手中的錦帶為他係在發上突然想起什麼便笑道:“夏兒今日這衣裳與我真配,莫不是今日是想去搶親的?”
夏離殤原本沉浸在他的柔情裏,突聞身後之人的笑語,怒道:“君不夜,想死就直說!”
“如果是死在夏兒手裏,我願意……”君不夜從背後環住夏離殤溫柔地說道,全沒了方才半點的嬉笑之意。
這人莫不是變戲法麼?一會一個樣?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王爺麼?無語的笑了笑,將身後之人拉到旁邊坐下,“夜深了,王爺該回了。”
“不回,夏兒怎麼老是趕我走?”君不夜拿過一旁的點心不滿道。
無奈的撫了撫額,“今晚是王爺新婚之夜,不回王府賴在我這做什麼?”
原本夏離殤隻是無心之言,但在君不夜聽來倒像是抱怨之語了,笑著回道:“沒錯啊?今晚是本王與夏兒的新婚之夜啊,不在這該在哪?”
夏離殤聽言氣惱的甩袖便向著二樓走去:“王爺請自重!”
“夏兒!”君不夜急急地追上去喊道,“我是與你開玩笑的,隻是想多陪陪你……你知道,沒幾日我便要走了。”
夏離殤愣在原地,停了腳步,是啊,他七日後就要出征了,隻是楊家那邊還不能動作,如何是好……回頭對著君不夜說道:“邊關之約,我不會食言!”
“夏兒準備如何對付楊家?”見夏離殤提到那件事,想起他說的是報仇之後,隻是憑他一己之力要如何報仇?畢竟那楊瑜也不是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