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公子無塵哪裏唱得不妥麼?”夏離殤也不作他想,隻嘴角勉強牽扯出一個淺笑問道。
“這個麼……公子見笑了,唱得很好,隻是如此淒惋之曲會不會引起不滿呢?”君若羽溫和的笑道,意思是說這裏畢竟是尋花問柳之地,若有心之人不愛聽恐會引起眾怒。
“這位公子說得對啊!咱們都是些粗人,哪聽得懂這些個傷感曲子什麼的!”一個壯漢出言附和道。
“是啊!此言有理!無塵公子還是換個別的曲唱來罷?”
“公子再唱一曲吧?”
君不夜看了眼君若羽若有所思,他為何如此刁難夏離殤?引起別人的不滿?“皇兄覺得此曲不妥麼?”輕聲問道。
“不是不妥,隻是覺得聽著太過惆悵罷了。”君若羽低頭思慮著什麼答道。
“臣弟也有此感受……”君不夜複而看向台上的白衣男子,正巧夏離殤此時也掠過視線稍作停留便不再看。
君不夜心中驀然一痛,夏離殤,你竟多看我一眼都覺礙眼麼?夏離殤,我寧願你揮劍砍向於我對我發泄你十幾年的痛,也不願你的眼裏沒有我君不夜啊……
夏離殤不理眾人的言語種種看著君若羽道:“鬥膽問公子,無塵該唱何曲合適?”這個人如果真是自己所想的話說不定可以結交,以便日後能探得妹妹的下落。隻是還需慢慢來,他不同於君不夜,此人城府頗深。
“公子過謙了,在下不過隨口說說罷了,唱什麼戲作什麼曲公子心中有數。”君若羽依舊淡笑著回道。
“如此,無塵謝過公子指出不妥之處。”說完不再看這邊。
“各位客官稍等,無塵去取瑤琴伴奏。”夏離殤轉身躍進房中,落下時懷中已抱了把古琴在手。
待坐下後,隻聽聞琴音漸起,夏離殤朱唇輕啟緩緩唱著……
“素弦一一起秋風
寫柔情 多在春蔥
徽外斷腸聲 霜霄暗落驚鴻
低顰處 剪綠裁紅
仙郎伴 新製還賡舊曲
映月簾櫳 似名花並蒂
日日醉春濃
吳中 空傳有西子
應不解 換徽移宮
蘭蕙滿襟懷 唾碧總噴花茸
後堂深 想費春工
客愁重 時聽蕉寒雨碎
淚濕瓊鍾 憑風流也
稱金屋 貯嬌慵……”
一曲奏畢,夏離殤行了個禮出言道:“這首高山流水雖是韻律輕盈,隻是這曲子是送與佳人之作,在這唱來卻頗不合時宜,無塵今日兩曲皆是出錯,望各位客官見諒。”夏離殤掃了眼那三樓繼續道,“無塵自知才學薄淺,擾了眾位的視聽,今日後無塵便不再在這煙雨樓唱戲作曲了!”說罷便欲往三樓走去。
“公子且慢!若是無塵公子不再唱戲作曲,那這煙雨樓豈不是沒得來了的興致了!”君若羽聽言阻止道。明明可以唱別的曲子,隻是為何這般故意出錯?厭倦了還是……這個男子,看不透摸不著,可是卻想要觸及那抹白色。為何……
“公子說笑了,這煙雨樓才藝雙絕的女子比比皆是,無塵不過是牛毛一角而已。告辭!”夏離殤不再多言轉身離去。
君不夜自始自終都沒能和這個男子說上一句……我要怎麼做夏離殤你才肯正眼看我一眼?君不夜心裏難受著,一邊是皇兄逼婚,一邊是你的不聞不見,君不夜從未這樣消沉過啊!夏離殤,你為何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