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歲的我們,喜悅總是多過憂愁,一切的不安和情緒總能輕易的被喜悅所衝淡。
寒假之後,基本有空就和爺爺下棋。我下棋基本沒什麼路數,隨心走哪個就哪個,經常是救完車,炮被吃了,心急吊了爺爺一隻象,我馬就被炸了。我的戰場一片兵荒馬亂,狼狽不堪。
雖說此時的棋藝比之前進步了很多,不需要爺爺讓出半壁江山。但是每每看到爺爺氣定神閑的捏著棋子要下的時候,我都會想著待會要如何找借口悔棋。
悔棋次數太多,不好。有次下棋,我基本是下三步,悔兩步的節奏。等下一次我找爺爺下棋的時候,他居然拒絕和我下棋了,說我老悔棋,關鍵還贏不了.....
最後在我的再三保證之下,才重新和我建立棋友的關係。
大年初一,在家擺好棋,準備等爺爺回來下幾盤。忽然外麵有人叫我。
原來是那個壞小孩,他比我高一屆,但是很久沒和他說過話。
於末,你同學來找你,不認識路,我就帶來了。壞小孩長高了,也沒以前討厭了。
哦。一時間不知說什麼
於末,我們來吃好吃的了。林悅笑嘻嘻的出現在壞小孩身後,還有同樣笑嘻嘻的嬌琳。
對於她們的到來,我是意外的,一直以為是開玩笑的。
迎她們進屋裏來,而壞小孩早在說話間就轉身走了。
吃吧。拿出所有招待客人的糖果零嘴擺在桌上。
不吃完不許回家。把果盤替到她們麵前。
哈哈,好。
咦,於末你會下棋嗎?林悅指著小茶幾上擺好的棋。
嗯,會點點,和我爺爺下的。
我們一起玩下吧。林悅起身邀我一起下棋。
好啊。
後來我就後悔怎麼這麼爽快就答應了。
林悅一開始霸氣十足,還沒走幾步,就把我的車勇士吃掉了,這架勢是要把我吃得片甲不留啊,我趕忙拿回我的車,軟磨硬泡好久才同意我悔棋,可也檔不住後麵勢如破竹的進攻啊。最後隻能可憐兮兮的以狼狽收場。
早知你下棋這麼厲害,我就不和你下了。我趕緊挪到嬌琳那,和她一起看電視好了。
不是我厲害啊,是你有點弱。林悅眼裏含笑,見我不打算再玩了,也坐過來和我們擠在一起了。
爺爺回來之後,他們兩開始下了。第一次見到爺爺久久舉棋不定,沉思過後謹慎的走每一步。林悅也不急不慢,低頭專注著。三局之後,林悅贏了兩局,爺爺連連稱讚這孩子棒,輸的心服口服。
林悅,你好棒啊,是誰教你的。我對她是由衷的膜拜。
我爸。林悅淡淡的說。
恩?你爸?林悅從沒在我麵前提及過她的家人。
恩,天黑了,我們出去放煙花吧。說著拿起她們帶來的一紮仙女棒,拉著我們出去了。
我們每人手裏搖著兩支仙女棒,煙花瞬間綻放消逝,我們卻搖得很歡。看不清麵容,卻一片歡聲笑語。
夜色其實是一種很好的保護色,可以隱藏所有的脆弱與傷悲。就如此時的林悅,我一直以為你和嬌琳是一樣的,笑容剔透到以為你擁有所有的美好,不曾發現,你藏在笑容末尾的傷悲,和眼底一閃而過的落寞。
晚飯後,原本想留她們過夜,嬌琳說她哥哥會來接她們回去的。第一次,見到這個在她們倆聊天中出現率很高的男生,嬌琳和林悅鬥嘴時的製勝法寶。
看著他們嘻嘻哈哈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