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雲已經換上了春裝,顏色很是豔麗,與她的外貌可謂是鮮明的對比,那書生還是一身的白衣,卻更襯得整個人仙姿灼灼。
他們這一行三人,美的奇美無比,醜的其醜無比,一個斷腿,一個癱啞,一個老弱,任誰看上去,都是一個奇妙的組合,但是,這一路竟然是無比的風平浪靜。
偶爾有人,奇怪的看來,但也是很快的行色匆匆的離開。
白逸雲覺得有一場大的風暴正在醞釀,但是又不知道是什麼?直觀感覺,這場風暴和自己無關,但是,這老婦人為什麼一路挾持著自己向西而行。
格魯奇呢?這麼奇怪的組合,怎麼就沒有人發現不對勁呢?還有這個奇怪的書生,這幾日慢慢地走出了情緒的低穀,偶爾能說上一兩句話了,那聲音竟然也是非常動聽,如果不是有喉結在他說話或者吃飯的時候上下滾動,白逸雲真的以為,這才是個女扮男裝的妙人。
可是這老婦人的易容之術,白逸雲可是親身領教的,那這書生未嚐不是一位世外高人。
於是,白逸雲終於找到了事幹,那就是盯著那位書生研究是男是女。這為她枯燥的旅途增添了不少樂趣。
她的這種赤裸裸的花癡狀態,直把那位書生尷尬的,一見白逸雲,就盡量遮著自己的臉,白逸雲心裏充滿了惡趣味的歡樂。
反正,誰讓自己醜呢?逮住誰惡心誰!
那老婦人一副年老遲鈍的樣子,竟然是毫無所覺。
過了一個叫沐集鎮的地方後,人漸漸地多了起來,這些人不是帶刀,就是帶劍,或者其它白逸雲叫不上來名字的奇形怪狀的東西。
根據白逸雲從武俠小說中得出的經驗,這大概就是叫“武器”的東西。
衣著打扮和長相也盡顯“奇妙”之處,白逸雲這一奇怪的組合,放到其中竟然毫不起眼。
估計,這裏是越來越接近這老婦人的目的地了吧!
可能是因為年少的原因,那書生的腿好得很快,拄著一個棍子,已經可以慢慢地行走。
老婦人就由照顧兩個,變成了照顧一個,有時,那書生還會幫忙照顧白逸雲。
這一日午後,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疾風吹過勁草,如波浪般滾動,隱隱的有泥土的氣息傳來。
把老婦人抬頭看看天色,皺了一下眉頭,急急地忙著尋找避雨的地方,等到豆大的雨點砸落下來,他們終於趕到了一個寺廟裏。
寺廟破舊,年久失修,門匾斑斑駁駁,隱約能夠辨認出“穀王廟”三個大字。
穀王廟不是建在山上,而是建在這裏,隻是這裏比其它地方開闊一些,地勢稍高一些。
那老婦人推開門,一股黴味撲鼻而來,那書生皺了一下眉頭,拄著棍子,不肯進去。
那老婦人將白逸雲扶到裏麵,找了一塊石頭,讓白逸雲坐在上麵,自己則趕緊出去,將驢車安頓好,才返回來,尋找,能用的東西。
找了半天,也沒見什麼趁手的東西,隻得扒拉來幾根野草將廟裏的一角,打掃了一下,才又將白逸雲移了過去,那書生見外麵雨越下越大,才勉勉強強地進到廟內,也選了一塊幹淨的石頭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