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的夜晚,沉沉降臨,已經是初冬了,夜晚總是給人一種肅殺。
皇宮裏一個偏僻的角落,燭火忽明忽暗,襯托的一室荒涼。一個女子披頭散發地坐著,看著麵前的一杯毒酒,靜默不語。
徐福拉張凳子坐在門邊,已經從中午勸到了夜晚,任他磨破嘴皮子,淑妃就是拒絕端起麵前的那杯酒。
他端起麵前的一個茶杯,喝了一口溫茶潤潤喉嚨,準備開始新一輪的勸說,按說皇上已經下了命令,強灌下去也是可行的,但是徐福在宮裏生活了多年,深知其中的門道,皇上是惱了淑妃,可是不見得自己就可以不敬,不到萬不得已,不到仁慈義盡,他還不想用強。
“你不用再費力氣了,我是不會喝的!”淑妃眼皮就沒動一下。
“你……”徐福一陣氣結,“你說你為什麼啊?難道你還能等到皇上回心轉意。”
“自然不能,她在等我!”燭光一閃,一個人影,閃身進來。
“皇後娘娘!”徐福一驚,急忙站起來拜見。
“你先出去吧!”皇後擺擺手。
“是。”徐福退了出去。
“你終於來了!”淑妃抬起頭。
“我不來,你上路也不會安心,這麼多年的姐妹情誼,我怎麼會不來送你一程。”皇後說著,坐在了剛剛徐福坐的凳子上。
“嗬嗬嗬!”淑妃忽然間笑了起來,笑得喘不過氣來,半天才又說道,“姐妹情誼,好一個姐妹情誼!請問,皇後娘娘和阿柔的姐妹情誼怎麼算?”
皇後抬起頭,眼睛虛無地看著前方,看了好久,並不說話。
“大度的皇後娘娘,你怎麼不講姐妹情誼了?”淑妃看著她冷笑。
過了好久,皇後的目光,才有了焦距,“你和她關係最好,是在替她鳴不平嗎?”
“是,可是隻怪皇上瞎了眼,認人不明,當年那件事,讓皇上徹底厭了阿柔,難道不是你從中做的梗。”
“我對不起阿柔,可是並沒有對不起你?”
“是啊,你是沒有對不起我,可以說,你對我也算大度,對皇上身邊的所有女子都大度,但是前提條件是,沒有人能影響到你的位置,沒有人能影響你孩子的位置。可是同樣是皇上的女人,同樣是家族為了皇上出生入死,為什麼我就必須得屈居於你的下麵,為什麼我的兒子就得在你的兒子下麵,為了皇上,我家也折了我大哥和我的一些叔伯……”淑妃說不下去,突然間埋下頭,“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皇後不說話,也不勸阻,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她。
又過了一會兒,淑妃平靜下來,抬起脹紅的眼,看著房門的方向。
“皇上不會來了,他在雲婕妤那裏。”皇後聲音平靜。
“嗬嗬嗬!”淑妃又笑起來,“真好,無論什麼時候,似乎總是我們幾個相伴。皇上永遠是空缺的……嗬嗬嗬……”說著又笑起來。
“唉!”皇後終於有了表情,長歎一聲,“你還有什麼話?都交代了吧!我盡力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