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雲抬頭看著他，半天才苦笑一下，“你還去琢磨這個？”
“是的，我捉摸了很多天，從我們遇見時候的一言一行琢磨起來，再根據你的日常行事和交往的人琢磨。”
白逸雲心裏一頓，有刹那間的不可置信，又有一點點小小的感動。
“你會給我自由嗎？”
“如果你所謂的自由是放你離開，我不會。”
“那就不要再琢磨了，你放心我不會走的，我答應的就會做到。”
“可是，我不希望你是為了承諾，或者為了他人，而是希望你為了我而留下，所以，我想琢磨。”
白逸雲低下頭，默了一會兒說：“沒用的，何必想那麼多。”
“總有一天，我會琢磨通的。”晚風靜靜地吹拂，格魯奇看著白逸雲，眼裏是溫和的堅定，他就覺得白逸雲的身上有一種東西，在深深地吸引著他，讓他情不自禁地想去探索，想去親近。
“你可能會失望，其實我和其他的人並沒有什麼不同，男人不都是這樣嗎，得不到才是最好的。”
“也許吧，但我感覺我不是，我們也別再討論了，讓時間去證明吧。”格魯奇站起來，“我們走走吧，玉泉寺的晚課該做起來了，不如我們去聽一聽。”
二人到了大殿，果然大殿裏靜悄悄的。
一眾僧人跪在那裏，當暮鼓聲在山中飄蕩，晚課開始，木魚聲和誦經聲混在一起，悅耳又動聽。
白逸雲也學著他們跪下來，雙手合十，閉目傾聽，於是萬物皆離體而去，心靈一片澄明，物我兩忘。
格魯奇站在旁邊，靜靜著看著白逸雲，此刻的她溫婉，美麗，令人向往。如果她能接納他，兩個人相依相伴的走過這一生，該有多好，此次出來，她少了在皇宮裏的沉默，少了一份恭謹和疏遠，多了一點靈動和自然，雖然她越來越不像一個宮女，越來越不像一個下人，但是他覺得這樣很好，兩個人之間沒有了在皇宮裏的厚障壁，反而親近了不少，如果能在這裏多待幾天會多好啊。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皇宮裏還有一大堆事情等著處理，這次出來也不是單純的遊山玩水，也不是視察民情那麼簡單。他是一個皇上，他需要權力，需要帝王之術，他的妻子，孩子，妃嬪，他的忠心耿耿的部下，支持他的那些家族，都決定著他不能任性，任性的結果可能就是這些人的無辜喪命。
很多時候，一個人站得越高，越身不由己。
聲音停了下來，晚課結束了，白逸雲睜開眼，格魯奇彎腰將他扶起來。
“走吧，該吃晚飯了。”
吃過晚飯，白逸雲便借了一本佛經，在燈下觀看，睡了一下午，她此刻是一點都不想睡。
格魯奇坐在桌案前，翻看著一摞奏折，門吱扭一聲被推開，山風吹進來，燭火忽閃閃地晃了幾下。
“怎麼樣？有消息嗎？”
格魯奇沒有抬頭，仿佛早已經知道，進來的是誰。
“你看。”
卡爾曼將手裏的一摞紙，放在格魯奇的麵前，“這是他們的最新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