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雲坐車坐得難受,吃過晚飯,早早地就在縣衙裏睡了,格魯奇心裏自是重視異常,很晚才睡。
等到第二日,徐福將白逸雲喚起,眾人早已到了廳堂,一大幫子人圍著中間一個東西興奮不已。
“白小姐,你快來看看!”
卡爾曼喳喳地嚷嚷起來。
白逸雲走過去,眾人自發地讓出一條路來,她掂起獨腿耬,試了試,又調了一下檔位,很是順手,便又將它放下。
眾人緊張地看著她,劉大人更甚,眼睛不敢直視,心卻是時刻提著,生怕白逸雲說出不對的話來。
杜縣令和幾個匠人,都被徐福事先安排,不敢抬頭,卻也是提著心提著。
“怎麼樣?”格魯奇忍不住問道。
“很好,拿著它,帶上種子到田裏去試驗。”
眾人都舒了口氣,幾個匠人麵露喜色。
下人牽來了馬匹,趕來了馬車,白逸雲搶先過去,爬上馬車,怕再被格魯奇拉去騎馬。
卡爾曼睨了格魯奇一眼,笑眯眯的。
格魯奇根本不理他,自去騎了馬。一行人出了縣城到了田間,有些田地的麥子已經收割,有的已經運到打麥場,有的擺成行,中間有不少空地,前幾日剛下過雨,土地很是鬆軟。
白逸雲帶了麵紗,從車上下來,劉大人將獨腿耬拿出來,杜縣令前去給一戶人家交涉,那戶人間是一對四十對歲的夫婦,正領著兩個半大小子在裝麥子,問明這塊地要種玉米後,就決定在他們家試驗。
旁近的幾個農人見東西稀奇,也都停下農活,趕過來看。
“你們兩個來,你來拉,你扶著。”
白逸雲一點那對夫婦,讓那名婦女來拉耬,那男的扶著。
“還是我來拉吧!我力氣大些。”
那男的說道,按照以前的慣例,拉耬的都是壯勞力,那女的怎麼能拉得動。
“沒事,我要的就是她來拉。”
那對夫婦遲疑著按白逸雲說的做了,劉大人過去調好檔,倒了一鬥玉米,那婦女將繩子背在肩上,一低頭,使勁一拉,那男的沒有扶好,獨腿耬“忽的”蹦出地麵,向前衝去。
白逸雲急忙喊住他們。
“你看看莊稼種子應該下多深,你就把這下麵的小犁鏵頭按到多深即可,就像你們平時用耬播種一樣。”
白逸雲對那男的說。
二人又重新開始,那婦女常年勞動,很是有些力氣,拉著那繩子“呼呼呼”的向前走,一趟子轉眼到頭,二人又掉轉頭,拉了回來,到了地頭,劉大人看了一下玉米種子,種子下去了一些,再看那婦人,麵不改色心不跳的,像沒事人一樣,心裏安定了不少。
“她大嬸,累不累呀?”一個農婦問道。
“累啥,輕得很,這東西能成嗎?我都能拉著跑。”
那農婦笑嗬嗬的說到。
“你們幾個,將剛才播的種子找到,不要動它的位置,將周圍的土拔去,將這兩趟的種子全部都露出來,每人一兩銀子。”卡爾曼一轉眼珠說道。
“真的假的,騙人的吧?”周圍幾個農戶不明白幾個人的身份,聽卡爾曼如此一說,都不相信,一兩銀子什麼概念?他們一畝地的收入全都賣了,可能還賣不到二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