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漸漸停了下來,人困馬乏,二人下得馬來,白逸雲活動了一下手腳。手腳早已麻木,扶著樹木轉了幾圈,才稍稍有了知覺。二人找了一處背風的大石後麵,坐下來休息。
楊大叔想要生火取暖,看了一圈,無奈放棄,這裏下雪多時,根本就找不到生活的木材,便從背包內,拿出大餅,二人分開來吃,又喝了幾口水,冰涼刺骨,真的是晶晶亮,透心涼。
等二人吃飽,楊大叔又從馬背上取出一個包,打開來,竟然是一大包馬草。
“楊大叔,你竟還帶著馬草。”
白逸雲驚奇地問。
“不然呢?這雪天雪地裏上哪裏去找馬草,馬不吃草,我們哪裏能逃得掉啊!”
楊大叔喂著馬,悠然說道。
去個驛站便得一匹馬,一大包馬草,一包餅,還有一壺水,這也難怪去了好大一會兒。
隻是這楊大叔,身手如此利落,思維如此縝密,怕也不是普通人吧。
“想問什麼就問吧?”
楊大叔給馬喂了草,又引著馬,吃了幾口雪,他仿佛看透白逸雲的心思。
白逸雲的臉,一下子變紅了,心思被人看破,老臉再厚也掛不住啊。思量一番,心情豁然一開,前路迷茫,後有追兵,哪有那麼多時間磨磨唧唧。
“楊大叔,你怎麼知道是追我的。”
白逸雲問出自己心中最大的疑問。
楊大叔嗬嗬笑道:
“哪有冰天雪地,一個十幾歲的女娃娃,冒雪趕路的,你走得那樣急,絕不可能是趕著見家人,如果遇不到家人,這該是多麼的危險,這說明有種危險比風雪更可怕,你說除了被抓還有什麼?”他停了一下又說道:
“另外,除了馬蹄聲,我還聽到了犬吠聲,是什麼事情還要動用這種專門訓練的獵犬,隻能是捉人。”
“啊……”
白逸雲一愣,也真是這個理兒啊。
“你……”白逸雲遲疑了一下,心中想到一個問題,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你想問我是幹什麼的?”楊大叔撫摸著馬頭,幫他順著馬鬃。
“是啊,怎麼會這麼巧?”白逸雲爽快地問道。
“我是大禹關的守衛,已經守了二十多年了,大禹關兵敗後,我們僥幸逃得性命後並四處躲藏,議和協議簽訂後,才得以光明正大地回來。”
楊大叔眼裏閃過傷感,蹲了一會兒才又說:
“往你身上噴的是軍中斥候常用的,擾亂獵犬的氣味粉,不過也好在,這裏的獵犬並不出眾,否則也很難起作用。”
可能是古代人並不破案緝毒什麼的,獵犬戰場上也不起作用,所以並不被重視,否則,白逸雲在大軍中隱藏的那幾天豈不就露陷了。
白逸雲心裏鎮定下來,想著如何回答楊大叔的問話,但是,二人又說了一會兒閑話,楊大叔對白逸雲的身份,以及被人抓的原因隻字不提。
他不提,白逸雲便也不說,並不是他有意隱瞞,而是實在是無從說起,再說,說出來也太匪夷所思,倒不如什麼都不說的好。
二人又休息了一會兒,便又上馬疾奔,這樣過了一日,到晚上休息過之後,二人便下了官道,楊大叔又做了很長一段路程的處理,才又打馬狂奔。
白逸雲估計這是追兵要追上來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