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雲站起來,想到外麵去看看。

綠衣連忙拿了一個鬥篷跟在後麵,紅衣則放下牙簽,拿了一把油紙傘,三人一前一後地出了帳篷。

雪已經下了薄薄的一層,目光所及的地方已經全白了,清涼的空氣環繞在周圍,吹散了帳篷內火爐的熱氣,同時也使人的精神為之振奮。

白逸雲深吸了一口氣,涼涼的氣息,直透心底,伸出手,紛紛揚揚的雪花飄落在手上,就著手的熱度,一忽兒便不見了。

這是她來這裏的第一場雪,雪和雪是完全相似的,所不同的是看雪的人。

“年年歲歲雪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白逸雲惘然若失,呆呆地站了許久。

“小姐,我們回去吧?再站恐怕要著涼的。”紅衣低聲說道。

“好吧,我們回去。”白逸雲轉身,和紅衣綠衣一起走了回去。帳篷內暖暖的又是一個天地。

晚飯時分,紅衣送進來許多的吃食和一些新鮮的生肉,廚娘則領著人送來了雜七雜八的用具。

“這是幹什麼?紅衣今天讓小姐吃鍋子嗎?”綠衣看著陸陸續續送來的東西,問道。

“今天王爺要來這裏吃飯,天氣冷,就吩咐吃鍋子,暖和!”紅衣一邊吩咐人擺放用具一邊說,眉眼裏都是喜氣。

“啊,王爺要來,太好了,我就說小姐這樣好,王爺定會來看小姐的。”

綠衣樂嗬嗬的,傻站在那裏。

“快來幫忙吧,傻丫頭。”紅衣嗔了綠衣一眼,話音裏卻是掩不住的笑意。

白逸雲看書的手一頓,“格魯奇要來!”心情瞬間就說不清了。

想想此人宴會上說的那些話就讓人氣結。

再想想那一晚上的那啥的,真是寧肯淚流三碗,也不願相見啊!你說你沒事來什麼吧!這麼尷尬的關係,讓人怎麼麵對吧!

紅衣和綠衣已經將桌子和凳子擺好,又指揮著人將鍋子擺上,炭火燒旺,才讓廚房的人離去。

濃濃的滾湯不一會兒便在鍋裏翻騰,鮮味飄散開來,白逸雲沒骨氣地站了起來,走過去。

看著鍋裏飄著的蔥薑蒜還有幾樣不知名的配料,問道:“這是什麼鍋底的?”

“是牛肉鮮湯,用的是牛排骨,已經在鍋內燉了一個下午了,王爺喜歡吃這種鍋底,沒有羊肉的膻味,挺好的,小姐肯定也會喜歡吃的。”紅衣擺好菜,又擺上餐具。

這時綠衣端來溫水,白逸雲洗了手,在一張凳子上坐下來。

這麼多年來白逸雲一直都堅持瘦身,因為前世是個一胖毀所有的時代,為了職業前途,再可口的美味也隻是八分飽,到了這裏,勞動強度降低,晚飯直接就是稀粥青菜,應付了事。

隻是她天生對火鍋免疫,吃什麼飯都不吃飽,火鍋卻能吃到吃不下為止。

你想啊,在冷冷的冬日,在一個不加班的周末,約上三兩位好友,坐在暖暖的包間裏,吃著麻辣的火鍋,喝著涼涼的啤酒,這是怎樣的一種體驗:吃的是滿身透汗,喝的是涼爽開胃,說的是熱火朝天。一頓飯兩個小時一忽兒就過,回到家裏,泡一個熱水澡,再睡一個自然醒的美容覺,哇,生活多麼美好。

白逸雲對著火鍋想得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