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白逸雲隻覺得呼吸困難,努力睜開眼睛,借著賬內溫暖的燈光一看,一個男人,一個英俊的男人正站在她的床邊,注視著她。

那人見她睜眼,便將捏著她鼻子的手放下。

“什麼情況啊?”她腦子仍然暈得厲害,根本就轉動不了。

“你有病啊?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我瞌睡死了,你不要打擾我啊!”

酒醉,睡眠讓她本就好聽的嗓音,嬌媚而又慵懶,整個人在粉色的被子裏縮成一團,腦袋還又向枕頭裏鑽了鑽。

“你告訴我你是誰,就讓你睡?”格魯奇將被子向下拉了拉,溫聲道。

“白逸雲啊,我又不是孫悟空難道會變啊!”白逸雲說著將被子拉上來,這次整個人都縮在了被窩裏。

“你不是,快說,你是誰?不然就不讓你睡”語聲帶了一些淩厲,被子也被人“刷”地一下拉開,白逸雲半個身子就暴露在了空氣裏。

她迷迷糊糊的坐起來,眼淚便流了下來。

“你誰呀你,幹嘛不讓我睡覺啊?我不是白逸雲,我能是誰呀?我也想是美國總統,我也想是政府高官,我也想是官二代富二代,我也想是億萬富婆,我也想是明星,歌星。可是,我是嗎?我不是,我隻是一個苦苦掙紮的小職員,隻是一個沒人愛沒人要的大齡剩女。你說我是誰?你說我是誰?你給我下一個定義呀!”

說完,便趴在膝蓋上放聲哭了起來。

醉酒豈不就是人意誌力最薄弱的時候?尤其還是一個女人。

格魯奇一下子手足無措起來,無論你是多麼鐵石心腸的男人,麵對著一個喝醉酒後,柔弱的,嬌媚的,毫無防備,毫無心機的一個少女,你又能怎樣?尤其還是這樣的夜晚,這樣曖昧的燈光之下,一個男人又如何硬得起心腸。

雖然白逸雲說的話,他幾乎沒有聽懂。

白逸雲使勁地哭啊哭,心中的委屈鋪天蓋地。

格魯奇就這樣看著,一動不動地聽著她哭,既不勸解也不製止。勸一個女人在他的一生當中,還沒有這樣的字眼,製止,他也不想。

他心中有太多的疑問,要弄清楚:這個女人絕對不是白逸雲,一個人即使再失去記憶也不可能變成了一個完全相反的人吧。再說,紅衣和綠衣幾乎寸步不離,想要偷梁換柱也不可能,何況是在軍中。那麼,問題出在哪裏?據紅衣和綠衣的回報,絲毫沒有征兆。事情的轉折點就是自己要她侍寢後,她昏迷後醒來的那一刻,那一刻就變得奇奇怪怪,難道是有什麼高級的巫術,能夠改變一個人的心智,那她的目的是什麼?是誰將他派到自己的身邊,是自己的兄弟們,還是楚國的皇室,還是....?

不知過了多久,白逸雲終於哭累了,停了下來。

“喝杯水吧?”一杯溫水遞了過來,她順手接過一飲而盡,清水滋潤了喉嚨,也使得胃裏麵又好受了一些,發泄過後是無邊的輕鬆。她的思路漸漸地,連接了起來,頭腦裏閃過昨天晚上陪酒的一幕一幕,心中激靈靈打了個冷戰。

昨天自己也真是膽大,如果萬一……

白逸雲抱了一下頭,甩甩腦袋:還好還好,一切都過去了,沒有萬一。

“現在知道怕了,昨天晚上你可是神勇得很那。”格魯奇嘲諷道。

奧,怎麼忘了,還有一個男人在這裏。

白逸雲抬眼,看了一下這個坐在自己床前的,還算高大英俊的男人一眼,心中很奇怪,自己對這樣一個男人,既不好奇也不害怕,既不喜歡也不厭惡,總之就是說不上來,可以用“不在乎”三個字來來概括吧。

反正這男人也不把自己當人,自己也把他當空氣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