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玨睜開眼睛,眼裏有著隱忍的痛苦。
淩兒,我是一軍的主帥,我不能擅自離開軍營,不能一意孤行的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不能將全軍幾千將士的性命棄之不顧視同兒戲。淩兒,原諒我,若你有什麼事,我不會獨活!
這時,守門的士兵又走進來通報,說:“東齊太子越天麟,帶東齊煌天部將士,在營外求見。”
諸葛玨閉了閉眼睛,定了定神,拿起大氅披在身上,又恢複成了那個冷傲決絕的玨字營主帥。
不論怎樣,不能在外人麵前露出一絲半點的軟弱!
一陣雜亂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帶起漫天的黃沙。倒不是因為煌天部的兵馬如何的氣勢如虹,如何的軍容整齊,而是正對人都是散漫,雜亂無章,遠遠地就能聽見士兵們嘻嘻哈哈肆無忌憚的笑聲。知道的是東齊直屬太子管轄的煌天部軍隊到了,不知道,還以為是哪裏來了一群地痞流氓。
一匹黑色駿馬脫離軍隊,一馬當先的跑了過來。
“諸葛兄!”
一聲洋溢著青春活力的喊叫聲響徹整個軍營,頓時,整個玨字營將士的臉色齊齊黑了一圈。
太子越天麟衣著光鮮,錦衣貂裘,大袖飄飄,碧綠玉帶,真是花哨至極。若不是周圍的情形就擺在那裏,不然別人還真以為是哪個大戶人家的紈絝子弟外出遊玩。
越天麟在諸葛玨麵前勒停馬,動作利落的跳下馬,真是難為了他穿的那麼華麗,動作還不拖泥帶水的。他拔出背後的軍事羽毛扇,笑眯眯的看著諸葛玨。
“諸葛兄,真是好久不見,風采依舊不減當年,越天麟這廂有禮了。”說完居然還拍了拍諸葛玨的肩膀,十分相熟的樣子。
玨字營將士的臉色更加難看了,有的甚至緊緊握住了手裏的長槍。
諸葛玨不著痕跡的微微退後幾步,好讓自己不被他身上的香氣弄暈,拱手說道:“此次白鹿荒原會戰,還要仰仗煌天部的鐵甲精騎,還望太子不吝賜教。”其實兩個人從來沒見過麵。
“哪裏的話,有玨字營在此,越天麟米粒之光哪敢同日月爭輝,更何況……”越天麟擠了擠眼睛,賊兮兮的笑著看了看身後,“醉翁之意不在酒,我不過是為了應付我家的老頭子罷了。”
諸葛玨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隻見一人裹著厚厚的披風、戴著風帽安靜的坐在馬上,與周圍亂哄哄的煌天部格格不入。雖然風帽遮掩了容貌,但看身形,分明是一個女子。
越天麟行事不著調,好色成性,在四國中是出了名的。沒想到上戰場還要帶著姬妾而來。頓時引來無數人的側目。
越天麟哈哈大笑,聲音爽朗,絲毫不以為意。離開時,還頗為得意的衝諸葛玨挑了挑眉毛。
看著他帶著煌天部亂哄哄的離開,臉色卻凝重了起來。
當夜,派出去尋找夏淩的人帶回了一個噩耗。
將軍夫人夏淩,以及西夏南宮敬將軍下落不明,生死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