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我去!我要去見她!”
“好。”
南唐。
女帝秋清冷坐在禦書房裏,手裏捏著一份剛剛右丞呈上來的奏報,已經沉吟了半晌。
立在她身旁的男子一身玄色衣袍,玉冠束發,眉宇間有著英挺而堅韌,是一個值得依靠的男人。
墨痕看她舉棋不定的樣子,出聲道:“皇上,北燕已派兵前往白鹿荒原,東齊和西夏更是有調兵的跡象,若是我們再沉寂下去,隻怕情況會有些不妙。可若是我們出兵,四國一舉攻打白鹿堡的事情就會在傳遍天下,海外小國隻能恥笑我們以多勝少,笑我們四國無能。這件事情,還望陛下能夠慎重考慮。”
秋清冷歎口氣,把奏章放在桌上,站起身在禦書房裏慢慢地踱著步子,說道:“我也正是考慮到這個原因,才一直拿不定主意。師家軍在白鹿堡吃了敗仗,出兵討伐尚且名正言順,可東齊和西夏又是因為什麼而出兵,這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諸葛玨的夫人夏淩是西夏二公主,兩國聯姻,這個還算是個理由,可是東齊……”
“你真的相信那個夏淩是西夏二公主?”
墨痕愣了愣,低頭笑了起來,意思不言而喻。
“出兵吧,若是不弄明白其中的緣由,可能就會成為日後最大的隱患。”
“屬下願意前往!”
秋清冷轉過頭,無奈地笑道:“墨痕,這裏沒有外人,我們之間根本不需要這些君臣之禮。你要做什麼事情,也不需要問我,我一直很相信你。”
墨痕抬頭,對上她那雙似乎飽經風霜的眼睛,眼裏似有無數無法言明的話語,整個人像是刺到了一樣,猛地低下頭,恭敬地說道:“皇上是君,墨痕是臣,君臣之禮,不管周圍有無人在,臣也要遵守。”
“墨痕……”
“若皇上沒有別的事情吩咐,臣告退。”
秋清冷張了張嘴,最終也隻是點了點頭。看著墨痕離去,玄色的背影漸漸融入到血紅夕陽的光影中,陽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投在地麵上,孤寂而哀傷。一行清淚突然就從臉上滑下。
“墨痕哥哥,我們真的回不到從前了嗎?”
與此同時,諸葛玨率領著玨字營將士快馬加鞭的奔往白鹿荒原。
諸葛玨一身黑色武士服,將他英俊身形襯得灑脫不羈。他騎馬走在軍隊的最前端,風吹得他的披風烈烈翻飛,但即便是飛馬疾馳之時,他身上依舊帶著翩翩淡雅的風華,如同明波朗月春風過境,輕緩而舒朗。諸葛慕雲一身戎裝輕甲,外披絳紫戰袍,身形挺拔,脫去了他平日的放蕩不羈,英氣逼人。
一位小個子士兵緊緊跟隨在諸葛慕雲身旁,偶爾抬起戴在頭上有些過大的頭盔,一雙晶亮透徹的大眼睛便漏了出來,顧盼之間靈動異常。竟是夏淩。
風雲變幻,事實動蕩。天下間所有的精英即將彙聚一堂。直到很多年後,仍有很多人能夠清晰的記憶起當日的情形,這個改變大部分人、改變天下運勢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