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蒼曆五十七年春,一直不屬於任何一國所有的白鹿荒原之上,突然湧現出一大批來路不明的搶匪,在白鹿荒原之上建立起了白鹿堡。借著地利之勢,自樹旗幟,稱“太平軍”,卻經常打著“平定天下、劫富濟貧”的口號常常騷擾四國邊陲小鎮,氣勢極為囂張,在四國中引起軒然大波。
此時的北燕朝堂之上,群臣各個激情飛揚,義正言辭的指出白鹿堡有多麼的大逆不道。年近七旬的三朝元老顫顫巍巍的站在大殿上,吐沫星子滿天飛。
“皇上,白鹿賊子狼子野心,屢屢進犯邊陲小鎮,百姓民不聊生,再不派兵鎮壓,北燕威嚴何在?皇上威嚴何在?老臣雖已近七旬之身,可還走得動,隻要皇上用得著老臣,老臣願代皇上趕赴沙場,為皇上分憂。”
其他大臣們一見這陣勢,紛紛上前表忠心,一時間朝堂上吵吵鬧鬧,吵得皇上不勝其煩。
諸葛青眼觀鼻、鼻觀心,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諸葛慕雲悄悄抬眼看看站在身前的四哥,看他仍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幹脆也低下了頭,來了一個充耳不聞。景燁站在一旁,一把紙扇輕叩在手裏,笑眯眯的,似乎樂在其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倒是師家的公子師台嶽站了出來。
自師家的大家長退出北燕朝堂之後,作為師家獨子的師台嶽理所應當的成為了家主的繼承人,沒有任何的明爭暗鬥,沒有兄弟相殘,這可以說是在所有世家大族中極為罕見的。而師台嶽還光著屁股的時候就整天跟著師老將軍混跡軍營,為人性子又是爽朗,不拘小節,在師家軍中建立起了不小的威信。近幾年又為北燕打過不少仗,所以他的話還是很有分量的。
“皇上。”師台嶽一身武臣官袍,顯得威武不凡,洪亮的嗓音一經發出,頓時讓鬧哄哄的朝堂安靜了下來,“據探子回報,白鹿堡賊子不但騷擾百姓,更是以做傭兵而賺取不義之財,從東齊采買大批軍用物資,且吸納了許多江湖人物,其中不乏朝廷通緝的欽命要犯。臣認為,白鹿堡不除,日後必成大患。臣在此請命,願出兵為皇上除了它,還請皇上恩準。”
“除了師將軍,誰還願意前往?”皇帝沉吟片刻,一雙睿智深沉的雙眸在文武百官的臉上一一掃過,視線所及之處,大部分的臣子全都不約而同的低下了頭,臉上神色各異,卻都是透露著一個相同的信息。
白鹿原一眼望去沒遮沒攔,幾十裏都不見一個人家,寸草不生,狂風掃過,黃沙漫天而起,刮得眼睛都睜不開,是典型的半沙漠的地形。軍隊一旦進入,若沒有人熟悉地形,很容易迷失進去,說是全軍瞬間覆沒都不誇張。這樣一個魔鬼般的地方,沒有過硬的膽識和強悍的軍隊,主動請纓就是等於找死。而且萬一失手,輕則削職,重則斬首,所以根本沒有人想找這份吃力不討好的苦差事。
皇帝的眼睛定在了諸葛青身上,笑得高深莫測:“我還以為玨愛卿會首當其衝第一個請命,可是弟弟反常,你這個做哥哥的竟也沒有出聲,這倒是奇了。”
諸葛青幾步上前,說道:“承蒙皇上厚愛,隻是臣弟自上次西北一站,舊傷未愈,又添新傷,身體實在是不宜出征,是以沒有為臣弟請命,還望皇上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