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承幀!你就是個傻子!”
她一頭紮到他的懷裏,放肆的大哭。
司馬承幀,我何德何能,能夠讓你對我這麼好?今生今世能夠有你這樣的朋友,死而無憾!
一切都好。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把之前所有的困難、艱辛,以及他所承受的外人所不知道的一切,統統化為烏有。可是這四個字,到底有多麼的沉重,除了當事人之外,誰也無法明白。
諸葛玨輕輕的歎口氣,轉身往祈天台之下走去。司馬承幀在背後出聲叫他,他轉頭,淡淡一笑,便離開了。
有些話,是不需要說出口的。
昏暗悠長的石子路貫穿整個禦花園,寂靜的夜裏,除了站崗巡邏的侍衛之外,都已經進入夢鄉。可是在禦花園深處,兩個男女忘情相擁,雙唇糾纏在一起,隻是隱藏在暗處的心,卻不似表麵上那樣火熱。
女子微微的睜開雙眼,冷冷的看著對方清俊的臉,心中冷笑,一絲惱怒湧上心頭,不由得牙齒用力,血腥味便從齒縫間流進嘴巴裏。
景燁眉頭輕輕一皺,推開女子,擦了擦唇上的血跡,有些不耐的看著她,說:“你怎麼了?”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吧。”容樂冷哼一聲,身體微微向後,靠在樹幹上,冷冷的瞪著他,“三年前十裏坡上,你不管不顧的一箭射死陸仁嘉那個蠢貨,你可知道你給我惹了多大的麻煩。”
“這不是你最想要的嗎?陸仁嘉一死,西夏皇位非你莫屬。”景燁笑得雲淡風輕。
“我們在說夏淩的事情。”
“……我說過,陸仁嘉不是我射死的。”
“少裝蒜了。腦袋上那一箭固然不是你射的,可胸口那一箭卻是你的。”
“就算我不出手,陸仁嘉一樣會死在南宮敬手下。”
“我是沒想到南宮敬會幫諸葛玨,可是我更沒想到你會出手幫他。”容樂冷笑,目光咄咄逼人,“還是說,你幫的不是諸葛玨,而是夏淩那個丫頭?”
景燁扭過頭,視線淡淡的轉到遠處,說:“我早就警告過你,不要動她。”
“燁,不要說我沒提醒過你,你我之所以能夠在一起,是因為有著同樣的目的。你如果再婦人之仁,夏淩那個丫頭遲早會是我們的心腹大患,除掉她……”
“不許動她!”景燁猛地轉過頭,眼神異常的陰狠,周身散發著一股冰冷,幾欲凍結周遭的空氣。
容樂眼神深沉的望著他,久久的一動不動。大風呼嘯而過,卷起兩人烈烈翻飛的大裘,風中竟帶了些雪白的小點。
半晌,容樂忽然一笑,轉身離開。凜冽的寒風將她的聲音遠遠的送了過來,比風還要冷幾分。
“景燁,你最好不要讓我失望。”
風,漸漸的變得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寒冷,夾雜著雪花點,吹得人睜不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