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的冬日格外的冷,北地的風吹在身上,像是刀子一樣刮在臉上,竟是生疼。
軍營中有站崗的士兵,像是一座座石雕一樣矗立在風中,紋絲不動。有巡邏的士兵來回的走動,機警的警惕著周圍的環境。看到夏淩走過來,一成不變的臉上稍稍一暖,報以感激的微笑。
自從夏淩出現,諸葛玨醒過來,玨字營的所有將士們均將夏淩當成了救世主,在知道了她就是將軍夫人後,就連看她的眼神都變了。
守在大帳兩旁的士兵,遠遠的看到夏淩走過來,立即站直了身體行禮,鏗鏘的說道“見過夫人”,叫的夏淩怪不好意思的。
挑開帳子,刺骨的寒風瞬間止息,帳中的火盆燃到最旺,雖不至於溫暖如春,可也實屬難得。帳中一片寂靜,剛要轉過屏風,恰巧宋大夫走了出來。
看到夏淩,宋大夫先是行了一禮,說道:“老朽見過夫人。”
夏淩連忙往讓到一旁,說道:“宋大夫不必這麼見外,說到底,您都救了我好多次了,都沒親自向您道謝過。心裏也挺過意不去的。”
“能為將軍、夫人效力,是老朽的榮幸。”宋大夫一笑,有著老人特有的慈祥,“將軍傷在胸口,箭上又有劇毒,不過因之前曾經中過毒,身體已經有了一定的抵抗能力。隻不過將軍長年思慮過甚,以至於心力交瘁,如果能安心靜養,將軍的傷不會有大礙。”
夏淩點點頭:“我知道了,多謝宋大夫了。”
“那老朽告辭。”
轉過屏風,便看到她心心念念的人。
諸葛玨是穿了一身白色皮毛的大裘,虛弱的靠在床上,白貂的尾巴簇擁在他的脖頸上,越發顯得麵孔蒼白如紙,毫無血色。看到夏淩的出現,那雙漆黑的眼睛忽然便亮了起來,比天上最亮的星星還要明亮。
他臉上帶著溫暖的笑,輕聲叫著:“淩兒。”
夏淩微微一笑,走過去,自然而然的握住他伸過來的手,坐在床邊,細細的看著他。什麼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她這次總算是見識到了。思念,真的是太痛苦了。
“我出去的時候你剛睡著,怎麼才這麼一會兒,你就行了。大病初愈的人,要多注意休息,連這種常識都不知道嗎?”
諸葛玨也不反駁,隻是樂嗬嗬的聽著。夏淩抬眼似笑非笑的瞪他,也不說話。他點點她的鼻子,說:“在看什麼?這麼長時間不見麵了,不認識了?”
“你就不問問我,這三年來,我都幹了什麼?”
“就算我不問,你也會告訴我的。”
“這麼有自信啊,那我偏偏就不告訴你。”
“你早晚會說的。”
夏淩無語的看著他,算了,他是個病人,暫時不跟他一般見識。
“諸葛玨,其實我突然發覺,我還是挺好的一個女人。長得漂亮,又有氣質,脾氣又好,還會做家務,這樣的女人打著燈籠也找不著。娶了我,就是你前世修來的福氣,你就偷著樂吧。”
諸葛玨笑得戲謔,說:“是嘛,我怎麼就沒看出來,你是在自吹自擂吧,幸虧周圍沒人,不然我都不敢說你是將軍夫人。”